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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詭……可以把這個玉佩,給我看看嗎?」
仰著小腦袋,阿蘿呆萌的凝著靈詭,指著她手心的合二為一的陰鬼玉。
「當然,這本就是你的東西。」靈詭塞進了阿蘿的手中。
揚起臉頰,在璀璨閃爍的星光下,阿蘿小眉頭微擰,愁眉不展的觀察了半晌手中的陰鬼玉,見上面刻下的「幽蘭」篆刻,悶悶不樂的喃喃自語「幽蘭……幽蘭是這塊玉的主人嗎?這個人……會是扔掉我的人嗎?」
「……」靈詭沉默不語,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推斷都是沒有依據的,沒必要告訴阿蘿。
忽然,阿蘿好像對玉失去了興趣,扔還給了靈詭。
「算了,反正我都是個被人丟棄在山野間,沒人要的小雜種,知道這玉是誰的,又有什麼意義。」
「……」靈詭無言以對。
「阿詭……」阿蘿的漂亮橢圓眼,不再晶亮,黯然失色。
「嗯?」虛攬住阿蘿的小身板,靈詭將阿蘿圈在懷中,輕拍了幾下。
「阿蘿不開心。」
「因為玉佩嗎?那我收起來,不讓你看到它。」靈詭匆匆將玉佩收進自己包中。
阿蘿埋在靈詭懷中,悶悶不樂的搖搖頭,「也不全是,只是阿蘿覺得,阿蘿已經不是阿蘿了,阿蘿找不到自己了……」
是覺得失去自我了嗎?被壓抑,被限制,所以才……
靈詭心中暗自思忖,她想,恐怕這和封錦玄有關吧?
「那你要跟我說說嗎?」靈詭難得溫柔,輕笑著凝視阿蘿,低問。
「可以嗎?」阿蘿靠著靈詭肩膀,無精打采又問。
微微怔色,靈詭細眯起上翹的美眸,她真的發現阿蘿變了,變了一個人。
在她眼中,阿蘿從來不會用這種不確定,且討好的語氣去問別人任何事,從來都是我行我素,隨心所欲,像個小霸王一樣橫著走。
面前這個少女,已經不是初見時……
那個一身瀲灩大紅蓮紋對襟短襖百褶裙,給人感覺神秘莫測的極美蘿莉了。
靈詭清楚的記得。
第一次見阿蘿時,讓她印象深刻的是,阿蘿長得極美,擁有一張極為討喜且精緻的娃娃臉,可是她看上去卻十分傲氣,那張小臉,如梅花凝結白霜,美則美,卻清冷疏離,沉靜幽然,好似世間萬物在她眼中,猶如一杯塵土,微不足道。
更絕的是阿蘿那雙漂亮迷人的橢圓桃花眸,漆如深淵,神瑩內斂,煥發著震人心魂的幽光,似有望穿靈魂的能力,只一眼,就覺得心底莫名顫慄。
可是現在的阿蘿,從前的靈氣沒有了,她好像迷失了自我。
「你說,我聽著。」
靈詭拉著阿蘿在瀑布深潭畔布滿青苔的一塊巨石旁坐下,誰知,身後,那三縷阿蘿的契約死靈也飄飄悠悠的到了阿蘿的身旁,學著她們的樣子,坐了下來,一副也要聽的模樣。
阿蘿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蹲坐在靈詭身旁,兩隻小手暗自攥緊,揪著裙擺,似在隱忍,又似不甘,她低著頭,小聲坦白道「都德長老的寶貝錦鯉,是我故意弄死的,因為我偷聽到那個臭老頭說阿玄的壞話,我不僅弄死了他的寶貝錦鯉,我還扒光了他養的鸚鵡羽毛,讓他走路摔跤出醜,上廁所炸壞了下水道……」
「我只是替阿玄抱不平罷了,阿玄勞心勞累,處處為了這個破爛總局,可是卻有這麼多閒著不做事,徒有虛名的人,在背後議論他,僅僅因為……他是個人。」
「可是不管我做什麼,阿玄永遠只會對我說,阿蘿你不可以這麼做,阿蘿你不可以那麼做,阿蘿你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阿蘿隱怒,小手微微發顫,像是在強壓怒意。
「不可以什麼?不可以打抱不平,不可以幫他出氣!不可以保護他?然後,按照他的想法,做一條乖乖溫順的狗嗎?」說到這,阿蘿突然冷笑,「阿詭,我就是一條狗吧?一條可以被人揮之即來,扔之及去的流浪狗,阿玄不是喜歡我,他只是喜歡聽話的女孩子,喜歡溫順的,喜歡不惹事生非,他喜歡的是他三界總局局長的身份,和他的工作比起來,我只是個不斷添亂,幫不到他任何忙的搗蛋鬼,對吧?」
「怎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