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她倉慌逃離,她和司熠焱便再也沒有見過面。
她刻意不去想任何關於司熠焱的事,仿佛這樣就可以將那個人推拒到心門之外。
此時看著尹清羽和顧鈞滄兩個人一追一跑嘻鬧的畫面,溫伯馨雅便想到了上一次她和司熠焱被幾個混道的男人攔截,司熠焱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那群人,她夸司亦焱厲害,就英雄救美和以身相許這個話題伸延出的嘻笑歡欣。
司熠焱那樣簡約雲澹,如雪裹瓊苞的男子,竟然像個大男孩一樣追著她滿地跑,那時候她也像尹清羽這樣笑得歡暢。
記憶一經湧上,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和司熠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可抑止的浮現在腦海里。
接著,她又想到了冷淮璟,上一世七年的痴戀和這一世的重逢,那刻骨銘心的面孔,錐心蝕骨的愛戀似是在她的眼前上演。而她就像一個局外人,正在看一場讓她動容感慨的電影,卻激不起她的半絲共鳴。
兩張面孔不停的在腦海里交織著。
她倏然發現,和司熠焱一比,冷淮璟也不過只是一個俗人而已。
「馨雅,馨雅,馨雅……」
溫伯馨雅倏然抬起頭來,便看到尹清羽逐漸放大模糊的臉上寫滿了擔擾。
尹清羽看著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茫然得毫無半點焦距,心裡十分擔心:「馨雅你沒事吧!叫你半天也不答應,臉上的表情變幻得嚇人。」
溫伯馨雅輕輕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尹清羽的臉變得清晰:「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有些失了神罷了。」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如我們去醫院看看吧!」尹清羽還是很擔心,想到方才馨雅的臉色,一會兒青白猙獰,一會兒痛苦絕望,一會兒又歡欣喜悅,一會兒絢麗如花,不停的變幻交錯,她差一點以為她魔魘了。
溫伯馨雅搖搖頭道:「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
一股涼風吹來,溫馨雅背心一涼,這才發現,方才她陷入魔魘之中,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冷汗淋漓,背心一片濕,濘。
尹清羽看著她瑟縮了一下肩膀,關切的問道:「馨雅,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自從開學之後,你就有些不正常,好像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學習似的。」
溫伯馨雅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笑道:「我雖然自學了初中三年的課程,但是到底沒有接受過正統的教育模式,基礎很薄弱,所以高中的課程學起來有些吃力,笨鳥先飛,我自然要比旁人多努力一些。」
她其實是迴避著去想關於司熠焱的事,所以刻意用忙碌的學習來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關於司熠焱的事。
「你學習跟不上,不如找個家教吧!我這邊有認識的人,要不要幫你介紹?」尹清羽總覺得她沒有說實話,但是每一個人心裡都有自己不願意宣之於口的秘密,她不好探究,以願意尊重她。
溫伯馨雅搖搖頭道:「我爺爺替我找了輔導老師,暫時還不需要補習,你知道我還要學習琴棋書畫,哪裡來的這麼多時間補習。」
尹清羽拍拍她的肩膀道:「如果有需要就告訴我。」
溫伯馨雅點頭答應,又抬頭去看尹清羽:「清羽,如果你曾經為了一個男人付出了一切,最後發現那個男人其實並不愛你,而是在利用你,他其實和你最恨的人在一起,你會怎麼樣?」
她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仿佛沒有半絲的波瀾,她頭一次不帶愛恨以及任何情緒,正視了她上一世的蝕骨愛戀,可也是現在才發現,原來她也是涼薄之人,再深的感情也在她死亡的那一刻終結,如今盤距在內心的,不過只是心頭的不甘與憤怒還有仇恨罷了。
尹清羽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靠,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肯定是狠狠的報復那對渣男賤女,將他們欠我的百倍十倍的討回來,再找個比渣男好千倍萬倍的男人談情說笑,將那渣男踩到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是啊!真的是很簡單的問題。」溫伯馨雅突然間笑了,她的心情突然間變得輕盈而愉悅,好像脫去了負重和束縛,變得從未有過的輕鬆自在。
尹清羽看著她唇邊突然間就綻放出的笑花,仿佛玉樹瓊花,清潔剔透,不染纖塵,不帶雜質,美得純粹而透明:「馨雅,你是怎麼了
(210)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