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啞口:「……」爺,您在國師大人跟前敢這麼囂張惡毒嗎?
「說。」楚彧給了菁華一個冷眼。
菁華就說了:「世子爺,靳家已不足為懼,您為何還要趕盡殺絕?」何必多此一舉。
楚彧的口吻,很憤怒的樣子,一副恨不得把人剝了皮的樣子:「他靳氏一門,欺負我阿嬈。」
「?」菁華一臉懵逼,雖說平廣王府與東宮太子是一丘之貉,也做了不少自掘墳墓的事,但是,分明是國師大人一直在實力碾壓靳家啊,何來被靳家欺負一說。
楚彧已經很不耐煩了:「你這麼愚鈍,說了你也不懂。」
上一世,靳家明知道德妃的孩子是何人下的手,還無恥不要臉地誣陷阿嬈,剮了他們一世怎麼能解氣,這一世也要殺了!
菁華自然是不知曉那檔子上一世下一世的陳年往事,乾脆閉口不言,省得再被鄙視。
楚彧又看了一會兒,那邊解決得差不多,他興致缺缺,吩咐菁華:「你留下善後,本世子要回宮同我家阿嬈睏覺。」
菁華不大放心,就叮囑了:「世子爺,您千萬要小心,莫說漏了嘴。」依照平日裡世子爺在國師大人面前的嬌軟樣子,不打自招很有可能,他千叮嚀萬囑咐,「國師大人那般聰慧,定不是好糊弄的,只怕國師大人今日看見了屬下的真身會對您有所懷疑。」
楚彧狠狠擰眉,罵道:「都怪你,你這隻蠢兔子!」
菁華:「……」誰來說句公道話,到底是誰把他變成了真身,到底是怪誰!
楚彧又狠狠剜了菁華一眼,這才上了馬,迫不及待地一夾馬腹,飛奔而去。
菁華心裡不知為何,十分不安。
約摸一炷香時間,楚彧便進了城,城門前,燃了兩排火盆,火光明亮,不遠處,有女子打燈走來。
楚彧猛地拉住了韁繩,揚唇一笑,便下了馬,朝女子走去。
「阿嬈。」
十米之外,女子緩緩走近,白色的披肩,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臉,昏昏暗暗的燭火映著她下巴的輪廓模糊,唇紅齒白,淺笑著。
楚彧跑過去,十分愉悅:「阿嬈,你怎麼來了?夜裡天寒,受涼了怎生好。」
她低著頭,並未說話。
楚彧怕她冷,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披在她身上,期許地問:「阿嬈,你是來迎我的嗎?」
「楚彧。」
楚彧動作微微一頓,披風落在了地上。
女子嗓音清雅,緩緩抬起頭:「是,我是來迎你的。」她笑,眸中一抹明麗竟有幾分妖艷,緩緩抬手,放在楚彧腰間。
驟然,女子的手腕被擒住,楚彧狠狠用力一扯,目光冷徹:「你不是阿嬈。」
女子笑了。
楚彧抬手,一把掐住她白皙纖細的脖子:「說,你是何方妖孽?」
他眼底,森冷,全是殺氣。
「咚——咚——咚——」
三更聲響,星月殿外,更夫打更而過。
寢殿內,還燃著燭火,靜默的夜,燭芯噼啪輕響。
蕭景姒披著衣裳,坐在床旁的小榻上,長發隨意散著,卻了無睡意,喚了一聲:「紫湘。」
紫湘進殿:「主子。」
「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方才打了更,快子夜了。」
蕭景姒起身:「備馬車,我要出宮一趟。」神色竟有些慌忙。
主子在星月殿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常山世子還沒回來,想來,是急了,紫湘道:「離天亮不過還有幾個時辰,楚世子興許是在欽南王府,主子不若明日再去尋楚世子。」
蕭景姒著衣,取了玉簪隨手挽了發,搖頭說:「不好。」
紫湘還想說什麼。
蕭景姒便已走出了殿:「紫湘,我有些不安,我怕楚彧他會出事。」
紫湘不再耽擱,立刻去準備馬車。
一刻鐘後,星月殿的馬車便停在了欽南王府門前。那轎輦,一看便知是何人,門衛立刻進去通傳,是年輕管家華支出來接駕的。
「國師大人。」華支連忙恭恭敬敬地把人迎進府,「國師大人怎這般時辰來了?老奴這便去喚王爺過來。」
蕭景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