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私藏玉璽,還敢對天發誓,欺人能欺天啊?」老房追完更新,拍著腿道,「孫堅貪婪了,一人又如何對抗八路諸侯,這可自取禍事啊。」
秦琅聽出他這一語雙關。
「房公說的是啊。」
秦琅又遞上張單子,上面卻儘是些香料,數量倒是不多,也不怕人說行賄。
「何意?」
「房公,這是如今胡商海上販運到我大唐的諸多香料名錄,基本上就是這上面這些了。其中數量最多的是**,僅去年一年就隨船販來三十五萬多斤,交易額達四百萬貫,朝廷十抽一,得三萬五千多斤,轉運兩京以及揚杭益並幽荊諸州,轉手就變成了一百二十餘萬貫·····」
「而剩下的那九成三十一萬多斤,皇帝內庫博買兩成,東宮內坊博買一成······」
房玄齡笑笑,「三郎呢,你家買了多少?你家香水如此有名,應當每年用香不少吧?」
長安誰人不知,秦家那玻璃小瓶裝的香水,是貴婦人們的最愛。
「我家倒沒多少,秦家的香水,所出有限,用香不多。」
秦琅說的倒也是事實,秦家的香水,確實非常有名氣,但秦家的香水走的是精品高端路線,整個產業鏈現在還不夠成熟穩定,所以產量並不高。
秦家香水跟當今整個上層社會們的傳統用香習慣其實是完全不同的,此時貴族們喜歡香料,外來的香料分成了幾種用途,食用、入藥還有焚香,食用的比如胡椒等,入藥的也多。
但最主要的還是焚香,貴族現在最流行的就是品香。
而平時更是離不開焚香,衣服要薰香,吃飯喝茶讀書,會客等都要焚香。
甚至那些富豪貴族們建房子,都還要從外面採購那些名貴的檀木、沉香木來做支柱。也有把龍腦香做為飾品佩帶的。
比如前宰相楊師道,就是個喜奢華好香的人,他每天都要焚一種叫做白篤耨的香。每天天還未亮,他家有專門的熏衣女婢,會把他要穿的衣服準備好,焚兩爐白篤耨香,把衣服罩在上面熏。
待楊師道起來後,穿上熏好的衣服出門,渾身帶香,坐下後,把兩袖一甩,更是香從袖出,郁然滿座濃香。
而這種叫白篤耨的香可不便宜,一兩便售價二十萬錢,楊師道每天焚兩爐用香二兩,耗費四十萬錢,這可是整整四百貫錢,在長安都能買一座帶院的宅子。
一天熏衣服的香錢就要四百貫,可知其奢侈。
當然這還不是最貴的香,最貴重的香料當屬龍涎香,據說是大海里的龍做夢時流的口水變成的香。
其實龍涎香只是一種鯨魚吃烏賊後有些殘渣不能消化,最後在其體內形成的結石一樣的玩意,這種東西很難得,排出體外後要在海里漂浮很多年,才能變成龍涎香。
確實貴比黃金。
龍涎香可遇不可求,稀世珍貴,一般都是皇帝或頂級貴族們用來制燭,製成的龍涎燭,燃燒時能釋放出龍涎香味,這種龍涎製成的燭,也是珍貴無比,隨便一支就得上萬錢。
大唐的貴族階層,包括那些高官豪強們,家家戶戶,日常生活中都離不開香料,從吃的,如牛羊肉里加入胡椒等各種香料,再到藥用,再到焚香,使用太多,甚至其用香開支,要占到貴族們日常開支的一兩成。
而大唐如今對外海上貿易,進口的貨物里,香料占了一半。
海上貿易的利潤是巨大的,秦琅做為海上貿易的主張派,他自然也是從中賺到很多利益的,秦琅短短几年時間,往武安州封地投入了三千萬匹絹的錢,這可是筆巨款。
雖然這三千萬匹絹不是一次性投入的,甚至也不全是他一個人投入的,還有他那上千封臣的投入,是總體投入開發,可秦琅畢竟是投入最大的,就算把這幾年的產出再投入也算進去了,可實際上投入依然巨大。
這麼多錢,最大的來源就是靠的海上貿易,以及對外貿易的相關產業為主。
秦琅今天來找房玄齡,自然還是因為房玄齡是可拉攏的盟友,他是帶著誠意來的,這誠意當然不是三國第六回。
「房公,我有一個想法,你願意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