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碼頭喝了壺碎末茶湯,聽了獨臂掌柜半日談。
老掌柜的也只是個斷臂的老淘金客,在這裡開茶鋪時間也不長,但畢竟整個新金山城也只才建了半堵城牆,新金山也沒什麼歷史。
儘管都是些道聽途說,不過這些最底層聽來的消息,倒也代表著新金山底層人對這地方的真實態度。
總的來說,大家對於這裡還是挺滿意的,老黃這個市長大家挺尊敬,而對張超這個保安隊長則比較敬畏,這傢伙無所不管,現在負責基建和治安,所有來淘金的人,都被強制要求先在新金山做半個月的事。
挖溝、夯牆或建房子。
雖然說是有工錢的,伙食也還不錯,半個月後還能得到一份淘金地圖,但大家多少還是有點怨言的,好在這怨言也只是私下抱怨幾句而已。
秦琅走時,又給老頭扔下了一枚銀錢。
老頭千恩萬謝,說若在新金山遇到什麼事都可以來找他,他一定幫忙。
離開碼頭,走近那半堵城牆,發現確實修的很大氣。
畢竟在一馬平川的江畔,這堵牆已經有點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了。
半堵城牆,中間卻建有一座很氣派的城門樓,城門洞居然包磚了,而城門樓子也用彩梁綠瓦,極有中原味道。
一門三洞,門洞上刻有三個大字,正陽門。
這三個字細看能看出,居然是用的秦琅書法,是阿黃特意找人從秦琅的書法作品中選出來這三個字。
「賃驢不,起步五文錢!」
城門前,居然有好些個牽著驢牽著馬牽著騾子的人站在那裡,看到秦琅這行衣衫不錯,立即上來招呼。
「喝,想不到這裡也有賃驢人啊。」
賃驢人相當於出租車服務,以前長安、洛陽、揚州這些大城就都有,城池太大,沒有交通工具行走不便,於是有人專門做起了這種業務。
新金山雖說還是座新城,處處都在建設之中,但圈的地還是挺大的,而這裡又有許多商販往來,這些人有錢,時間也金貴,於是有聰明的人便干起了這賃驢賃馬的買賣。
秦琅笑笑,跟一眾老管事們道,「要不一人賃一頭轉轉先。」
「好!」
一行人於是一人賃一頭,驢馬騾全召喚過來,這些賃驢人把坐騎都刷的油光水亮的,驢尾馬鬃都還修剪整齊還紮成了花,配的鞍子也不錯。
騎上去後,他們負責在前面牽著走,想去哪都行,還充當嚮導和解說。
這些人嘴皮子都利索的很,侃侃而談,各種什麼道聽途說,傳說流言之類的都能整上一堆,滔滔不絕的都不帶停歇的。
說起新金山,一個個都很自豪。
一會說最近哪又發現新金苗了,哪裡又出了個幸運好撿到個狗頭金的,一會又說最近哪又新開張了商號,哪哪又在招學徒夥計。
然後又說到哪家食鋪子的飯菜好,哪家的酒味道正,哪家樓子新到了姑娘。
「你們怎麼想到做這營生呢?」
秦琅問。
「原本我也是來淘金的,後來才做這個的。」說起這事,賃驢的這位大漢倒也爽直,說原本也是衝著金銀島的黃金來的,後來在舊金山那邊挖了幾個月,也沒發財,小錢賺了點,可越挖越失落。
後來發現賃驢這買賣需求挺大的,於是乾脆不去淘金了。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不僅是運氣差淘不到金子,還因為他受了傷,在山裡淘金被毒蛇咬了,命差點沒了,雖然撿回條命,但一隻手成了殘疾,再淘金就不利索了,於是乾脆就做了這賃驢的買賣。
「你這驢哪來的?」
「租的。」他直言道,他們這些賃驢人賃的驢馬等,都是租的,原本是秦家運來做運輸的,然後一些因受傷等原因淘汰下來,於是在城裡干點馱人的活汁。
「一天收入能有多少?」
「一二百錢總是有的,有時遇上個豪爽的客人,順便打聽點消息什麼的,若是消息不錯讓他們滿意了,也會打賞些錢的。」他還說,他們也跟那些新開業的鋪子等有合作,比如打聽到客人要吃飯啊要去娛樂或是做買賣啥的,把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