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真的是太快了,夏鴻升每天照舊一張報紙的往東宮送去,再由李承乾呈送給皇帝。因為知道皇帝已經開始在看報紙了,所以夏鴻升有意在報紙的內容上面更加用心。從對朝廷政策的評論,到東市開市這樣的長安軼事;從講訴突厥「侵略」史,到號召百姓一起抗擊突厥;從酒坊新推出了一種白酒,命名為五糧春,到安興坊裡面一夥潑皮無賴鬥毆結果被抓去吃了板子種種內容,全都包容其中。尤其政論,夏鴻升還故意做出來兩篇不同的文章,在報紙上面針對朝廷的政策互相爭論辯駁,各抒己見。自然,如同前面的那些報紙一樣,上面所有刊載的文章署名,都是不同的筆名。
眨眼間,就到了東市開市的日子了。
也正是夏鴻升的屋開店的日子。
一大早,家裡就已經來了不少人了,都是前去給夏鴻升撐門面捧場子的。印刷廠的幾個股東當然是最先到的,人到了夏府,賀禮已經直接到了東市。
很快,經常一起耍鬧的那群紈絝,還有家裡交好的幾家的人,也都來了。
自然,不管是誰家裡來的人,都是夏鴻升同輩的年輕人。到底是要面子的,家中主事的長輩是不能來的,要不然會被說同商人有所聯繫。不來人,又有悖於之間的交情,所以排家裡與夏鴻升同輩,以友人論處的小輩以個人的名義前來,最為合適不過。
道賀了一陣子,夏鴻升就與眾人一起往東市而去了。
東市今日開市,特意請了梨園人士前來助興,另外還有許多旁的節目可看,十分熱鬧。而這群年輕人,多數都是最愛熱鬧的。
待眾人到了東市之時,那裡早已經是人山人海,接踵摩肩了。
破開人群走到屋的門前,當即映入眼帘的就是幾個看起來清風勁骨的大字來三味屋。
夏鴻升一直很喜歡這個名字。如今穿越到了大唐,總算有機會換成自己來用了。
「三味屋三味!」與夏鴻升交好的人中也並非都是紈絝,還有魏玉這般家教極嚴的青年文士,如今得見夏鴻升屋的牌匾。於是沉吟道:「卻不知靜石何以為三味?」
「對,對,為何叫『三味屋』,怎的不是『四味』、『五味』?不知道這裡面可有甚子說法?」聽見魏玉這麼問了,於是也立刻又有人附和問道。
夏鴻升笑了笑。說道:「這可得諸君自己體味了,本來,不同之人,便有不同之味,我說也只是說我之理解,卻不是諸君的體味,就沒有意思了。」
眾人擁簇著夏鴻升進去屋,就見裡面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架擺放在正堂的一側,而另外一側則空閒了出來,放的不是架。而是些桌椅,仍舊也是擺放的整整齊齊。屋之中素雅而清靜,裡面的裝飾,看上去頗為古樸,但是卻又不顯得沉悶老舊,反而一進去,就讓人覺得簡約而輕鬆。
「升哥兒,你這是準備教呢?」長孫沖指著那一片桌椅,問道。
「哪裡,那邊是讓人坐下來用的。」夏鴻升搖搖頭。笑著解釋道:「這屋,是賣的地方。賣的同時,若是有人來翻翻看看,也是可以的。」
魏玉就有些吃驚了。問道:「靜石,你就不怕翻壞了本?」
夏鴻升搖搖頭:「不怕,但凡是架上面的籍,若是想買走,這生意自然要做得。若是無錢買,只在店裡翻翻看看。也是無妨。架上的這些,都有許多本。諸位估計還不知道,李師、顏師,還有孔大人,從老早就開始與印刷廠一齊翻印了許多孤本、善本,見那些孤本中的東西重新刊印出來,諸位可以看看,我這三味屋裡面,可是有著不少極為罕見的孤本的不過,往後也不會罕見就是了。」
「哦?!」一聽夏鴻升這麼說,同來的幾個人就立刻眼前一亮,拱手告罪一聲,便立刻投身到架之間,來細看了起來。
「升哥兒,二樓上面也是如此?」又有人問道。
夏鴻升於是領著眾人上到二樓,卻見二樓被分成了一間一間的小隔斷,裡面有案幾,有筆墨紙硯,且所有的隔間全都是臨窗而坐,更叫人驚嘆的是,那窗竟然幾乎就是正面牆壁了。高大的落地窗,使坐在雅間之中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路人,坐在雅間裡面往下看,仿佛世間的熙熙攘攘都映入了眼帘之中,使人旁觀世間百態。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