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真是好詩!……太好了,為兄一看到那白傻子當時的面色,這心裡就說不出的暢快!哈哈哈哈……」一直都被夏鴻升拽到了後山了,徐齊賢還在不停的大笑著,夏鴻升翻了翻眼睛白了他幾下,見沒有什麼作用,也就不再理會他了。書院後山上除了山長的院子,地方可大了去了,山林裡面能夠向下看到整個鸞州城的景致,是個很好的去處。找了個距離山長的院子遠一些的樹下,兩人坐到了石頭上面,將鸞州城的風光盡收眼底,對面映襯著老君山那高聳的山頭,壯麗之中透著秀美,端的是一座好山。
「徐哥,你家小廝能找到咱們麼?小弟可是急等著你家小廝回來呢。」夏鴻升坐在青石上,背靠著樹幹半躺下去,枕著雙手舒愜的看著山下鸞州城的風景,向仍舊處在興奮之中的徐齊賢說道。
「放心,我早先已經交代過他了,讓他買了東西回來之後帶著那隻雞來後山找咱們,這個地方為兄常來,他能找到。」徐齊賢說道,一邊說著,一邊也學著夏鴻升的樣子往後靠上了樹幹,這才像是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似的,上下打量著夏鴻升來,看了良久,方才開口嘆了一聲,說道:「靜石師弟,為兄怎麼感覺你好像一下子變得比為兄還要年長了,不拘是說話做事,還是課業上,亦或是行為上,都好似換了個人似的,害得為兄都好像有些不認識你了。」
「世間方一日,夢中已千年。徐哥,小弟昏迷過去的時候,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裡歷經半生,醒過來時恍惚以為自己已然是個幾十歲的人了。許是夢裡已過半生的緣故吧,小弟的心智確實成長了許多。」夏鴻升笑著答道:「不過,夏鴻升就是夏鴻升,徐齊賢都是師兄徐齊賢,徐哥只需要記住這一點就是了。不說這個,徐哥,可還記得前幾天小弟提起過一道叫化雞來?」
「叫化雞?不錯,你是說起過,還把我家廚子做的滷雞批的一無是處。」徐齊賢想起來就有些氣惱,白了夏鴻升一眼,要知道,他家的廚子,可是託了叔父從長安城找來的,若說這小小的鸞州城裡誰人家的飯食最為可口,除了那市坊中的逸香居,就是他徐齊賢家裡了!
夏鴻升坐起身子,從旁邊撿拾了一根樹杈來,在地上刨了起來,一邊刨著,一邊對徐齊賢說道:「嘿嘿,今日就讓兄長嘗一嘗這叫化雞的美味,也看看小弟的手藝。」
「你?嘿,不是為兄說你,你一個小娃娃,就算是我信了你的鬼話,真當你在夢裡過了大半輩子了,也絕不會相信你能做出來什麼吃食來。就算是你知道怎麼做,也一定是從你嫂嫂那裡偷看來的。」徐齊賢向夏鴻升說道:「不過,靜石師弟,先賢教導我們,君子遠庖廚,你豈能自己動手?待會兒讓柳青做就成,他是大廚的次子,雖然沒有學了他爹的路數,但做出來的東西也是能吃的!你若想要吃雞肉,便讓他做來就是。」
聽到徐齊賢的話,夏鴻升笑著搖了搖頭,伸出手指在徐齊賢的眼前晃了晃,說道:「非也,非也!徐哥此話差矣啊!」
徐齊賢睜大了眼睛,用一種看病人似的眼光看著夏鴻升:「靜石師弟莫鬧,先賢孟子曾說: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所以,君子應該遠離殺生做飯的地方,更不可親手做出這些舉動了。靜石師弟,你還沒有學習這些,今日為兄就告訴你,以後可萬萬不可如此了。」
「嘿嘿……徐哥此解差矣,孟子之意實非徐哥所說。」夏鴻升斜著眼朝徐齊賢抬了抬下巴,搖頭擺腦的說道。
「哦?」自認為很是博學的徐齊賢立刻就來了興趣:「不知靜石師弟倒是有何妙解?趁現在柳青還未有回來,可否與為兄探討一二?為兄倒要洗耳恭聽靜石師弟的高論。」
哎呀,這是有些不以為然啊!嘿嘿,夏鴻升一下站了起來,負手而立,昂頭朗聲說道:「孟子說: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一般人都從字面上去理解孟子的話,君子應該遠離殺生做飯的地方。可是要如此說來,君子既要吃肉,就少不了殺生,卻假惺惺不忍殺生;真的不忍殺生也就算了,卻只是「遠庖廚」而已,圖個眼不見,耳不聽,就可以去心安理得地吃那些「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