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夏鴻升沒有在江南,沒有在金陵,自然不會鳳凰台上遊覽,只是隨著馬車晃動,忽而的就想起來了這麼一首詩來。長安不見使人愁啊,雖然夏鴻升的愁同李白的愁相去了十萬八千里,也低級了十萬八千里,卻也並不妨礙夏鴻升借用這首詩來表達自己的愁緒。
愁什麼呢?愁去哪兒哄騙一個大儒來。
這個儒者既要有真才實學,是真正的大儒,又要有名號有號召力,同時也要有海納百川的胸襟,能夠容得下儒學以外的其他學科,甚至有些在儒學之中看起來「離經叛道」的知識,也不會不假思索的就去全盤否定。
這樣的大儒夏鴻升不是不認識,李綱,顏師古都是這樣的大儒。只是,李綱和顏師古是什麼地位身份,怎麼可能會前往涇陽書院執教。思來想去,覺得鸞州書院的劉師也是個十分合適的人選,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回去長安之後,可以去信一封邀請他來。
涇陽書院將會是自己的畢生精力與心血之所在,夏鴻升對於這一點十分肯定,且知道這是一個曠日持久的進程。
思索了一路書院未來的發展,夏鴻升這回程倒也不無聊了。
在快要到長安的幾天,夏鴻升開始書寫一封信,待到抵達長安。這封信正好寫成。
朝中知道阻撓突厥和親計劃的人不多。而知道的那幾個。又決計不會將此事透露出去,影響皇帝和大唐在他們心中高大全的形象。所以此刻滿朝文武都以為夏州發生的事情是真的,真的有一夥不知道來歷的賊人搶劫了突厥和親使團,還趁夜從刺史府中劫走了突厥的使者。
按照段瓚通過間諜營傳過去的消息裡面說,李世民是想要讓夏鴻升回去長安之後,就待在家中或者涇陽一段時間,不要在朝中露面,一直等到風頭過去。而朝廷也會拖著決定如何治罪,一直到突厥同大唐交惡,自然就不會再去追究此事了。李世民的冷處理的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是個好辦法,但是夏鴻升卻有著自己的想法,和更好的辦法。這也是夏鴻升寫下這封信的原因。
確切來說,那不是一封普通的書信,而是一封上奏給皇帝的奏疏。在那上面,夏鴻升提出了希望李世民能夠將他去官削爵,貶為庶人。一來。此舉可全朝廷名節,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是一直拖著不處理,難免會令人對朝廷有所懷疑,故意包庇有罪之人。二來,從政並非本意,夏鴻升其實並不想要參與朝政,如今間諜營、特戰隊、軍機坊和軍校都步入正軌,已經可以不用他時刻招呼著了,所以想要回到涇陽,一心置學,教授格物之道。
一封奏疏上達天聽,夏鴻升自己則回去之後,同嫂嫂和月仙商量了這事。
二人知道這是夏鴻升自己的決定,自然並無異議。因此回去長安的第二日,夏鴻升就派人將二人都送回了涇陽走的,正是那條如今業已修成的,從長安到涇陽夏鴻升封地上的水泥路。
夏鴻升自己,則留在長安,等候皇宮的消息。
李世民一定會答應,這一點夏鴻升是心中篤定的。李世民是帝王,永遠將江山排在第一位。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只知道夏鴻升弄丟了突厥的使臣,這是要治罪的。若是皇帝不將夏鴻升治罪,那便是有意包庇,只怕那群眼睛裡面容不得半點沙子的言官們會將皇帝聒噪死,百官也會對皇帝的作為產生不好的印象,心中對皇帝產生裂隙。本來,李世民顧全夏鴻升,不願意讓夏鴻升更加離心,所以採取冷處理,拖著治罪的程序,將治罪的程序一直走到突厥和大唐反目成仇,也就不了了之。倘若夏鴻升此刻自己提出辭去一切職位,那是正中李世民下懷。
夏鴻升回到長安後的第四天,天色將近傍晚的時候,從皇宮中來的禁衛,將夏鴻升請上了馬車,拉入了皇宮之中。
李世民在書房之中見了夏鴻升,他的手中拿著那一紙奏疏,面色平靜,無波無瀾,抬眼對上夏鴻升的臉上,同樣也是面色平靜,無波無瀾。
「夏卿,為何會想要讓朕將你去官削爵?」李世民放下手中的那張紙,問道。
「回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