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定方問及那些道士,夏鴻升於是笑了笑,說道:「這些可不是普通的道士,隨軍前來也不是做什麼法事的。」
蘇定方更加好奇,問道:「哦?那卻不知他們是為何所來?」
夏鴻升又笑道:「定方兄……」
「不敢!末將怎敢高攀將軍……」蘇定方見夏鴻升如此稱呼於他,趕緊抱拳行禮。夏鴻升是開國縣侯,又是正四品的中郎將,而他蘇定方如今卻只是匡道府折衝都尉,是以蘇定方才連稱不敢。
「誒,我與定方兄一見如故,也聽聞不少定方兄的事跡。定方兄不須同我見外軍陣之中,戰場下來,都是戰友兄弟。」夏鴻升很是真摯的蘇定方說道。
蘇定方本也是個豪邁的軍中漢子,聽夏鴻升說都是戰友,都是兄弟,此刻也不再推辭起來,於是兩手抱拳一拱,笑道:「如此,那蘇某就斗膽,稱呼一聲夏兄了。」
「如此甚好!」夏鴻升點了點頭,復又笑道:「定方兄可曾聽說過慧彥道長的事情?」
「自然聽說過!」蘇定方很是神往的點了點頭,說道:「慧彥道長以一己之力護得一城百姓免遭突厥踐踏,不惜犧牲性命,實乃我輩之楷模!」
「不錯,如今大唐道門之中也不乏如慧彥道長一般的仁人志士。這些道士們的功夫不如慧能道長,不過,他們卻是為了也如同慧彥道長一樣為大唐出力,為百姓出力,在長安城中隨孫思邈孫道長學習了很長時間的急救之法,然後隨軍而行,救助戰場上受傷的將士!」夏鴻升看著那些道士們,說道:「看到他們身上穿著的道袍沒有?這是特製的道袍,但凡是軍中將士於軍陣之中受了傷,只要看見這身衣裳,那就知道是有人來醫治自己了。」
「孫思邈……孫神醫!」蘇定方嚇了一跳:「這些都是孫神醫的徒弟?!竟,竟然親自上戰場來。就為了專門救治咱們戰場上受傷的兄弟?!」
見蘇定方大吃一驚的模樣,夏鴻升其實心裏面挺心酸的。還不是之前軍人的地位太低,就連郎中都瞧不起那些普通的最下層的兵卒,很少有願意隨軍做軍醫的。更別提這是孫神醫親自教出來的人!所以,蘇定方這才會如此驚訝。
「也不算是徒弟,只是孫神醫一片仁心,聽聞這些道士想要隨軍出力。又知道軍中缺少軍醫,於是願意將自己的急救之法教給他們知道。讓他們用這些方法來救助受傷的將士。」夏鴻升解釋道。
蘇定方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孫神醫真是宅心仁厚,道門之中,倒也不乏這些性情中人,忠耿之士啊!不過……」
夏鴻升看看蘇定方:「定方兄,不過什麼?」
「不過,那衣服上繡的東西卻不好看,不吉利。」蘇定方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夏鴻升撓了撓頭。在純白的道袍上面繡上一個醒目的標誌,是出於戰場救護工作的特異性。為使戰爭中受傷者一視同仁地得到救助,有必要採用一個形式簡單、一目了然、易於識別、人人都能明白,能記住的標誌,來標明在戰時用於進行醫療和救助活動的人員、車輛和房屋建築;保證佩帶這一標誌的人員得到尊重和保護的。至於弄成一個紅十字,則純屬是夏鴻升個人的惡趣味。他就是想噁心一下另外一條時空線裡面紅十字。
「我倒是不知道這標誌不吉利。」夏鴻升搖了搖頭,說道:「讓他們穿著這樣的衣服,也只是為了讓他們更加顯眼。比尋常的士兵更有辨識度。讓咱們的將士一看到衣服上有這種標記的人,就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就知道他們是來救治自己的,一看到屋子外面有這種標記,就知道那屋子裡面是救人的地方。至於這個標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也並未定論。」
「呵呵。是我唐突了。不知怎的,一看到這標誌,總想起胡人埋人的時候用的幡。」蘇定方搖頭笑笑:「夏兄大約是沒有見過,有些胡人死了之後,會用這樣子的毯子來蓋屍體。」
呃,那是基督教的十字架吧……夏鴻升又撓了撓頭,當時只顧著惡趣味了。竟然沒想到這一茬。
「定方兄這麼一說,我倒是也想起來了。」夏鴻升一拍腦袋:「得,趁著現下也沒定下來,是得換一個。」
「這身白袍子配上紅標記,倒也醒目。」蘇定方想了想,說道:「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