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說過了,魏家魏叔玉,不過不是嶺南魏家的魏,而是魏徵的魏,此次小生前來,有重大之事需要陳大人配合。」魏叔玉道。
魏徵?
那位朝廷的御史台大員,國事部五臣之一的魏徵?
陳永道萬萬沒有想到,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尊大神,他雖是一品大員封疆大吏,可和這些京官不一樣,他們遠離京城,遠離整個朝廷的政治權力中心,雖然可以擁兵自重,可他們的命運,也會被這些大員幾句話輕易改寫。
畢竟那可是魏徵啊!
「原來是魏家公子,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魏家公子多多見諒,這就差人備上好酒食物招待大人。」
魏叔玉眉頭皺起,他平日裡最不喜這些官員做派,虛偽至極。
「陳大人說笑了,小生並無官職在身,陳大人如此貶低自己身價,未免太過卑微,再者說陛下早就有言,普天之下人人平等,陳大人見我不該如此,見陛下更不該如此,若大人兢兢業業治理嶺南問心無愧,就算陛下親臨又如何?」
「您說是吧?」
他縱然有一萬個不認同父親魏徵的理由,但在這一點上,卻是對魏徵服氣的,他的一生從未有過不公之舉,為官清廉正直,所以無論見了何人,胸中自有一股浩然氣不卑不亢,就是太固執了,讓人不喜。
陳永道拱手道:「魏公子說得極是,不知公子此番來嶺南有何要務?」
魏叔玉這才將自己來意說明。
「嶺南道監察使聽旨。」
聽到這句開頭,陳永道下意識想要下跪卻被魏叔玉扶住。
「陳大人與我叔叔一般年紀,若是再跪我可就折壽了,陛下有言,大漢無須跪禮,所以大人站著聽就行。」
「站著聽?」陳永道有些莫名其妙:「那不是很奇怪嗎?」
魏叔玉雙眼一凝,看向這位嶺南道的監察使大人,此人身上,還是有點東西的。
「不瞞大人說,小生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當今陛下是大格局,大氣魄之人,他想要的天下,遠比我們腦中想的要遼闊得多,慢慢就會習慣了。」
「好吧,魏公子還請繼續。」
頓了頓後,魏叔玉接著往下念:「奉陛下旨意,嶺南道監察使陳永道率嶺南道大小官員,全部聽命於魏叔玉之號令,不得有誤。」
「這?」陳永道猛然一驚,愕然看向這位年紀輕輕的公子哥兒。
如此年紀,就被陛下委以重任,實在是讓人震驚無比。
「陛下的意思,是讓魏公子任嶺南道監察使?」他沒有聽太明白這個聽命於魏叔玉是什麼意思,陛下是要撤官?
魏叔玉連忙將陳永道扶入上座:「陳叔叔說笑了,小生不過是奉陛下之命前來辦些事情,事情辦完之後就會離開,這監察使,當然還是陳叔叔來當,小生學識淺薄,又是京城一紈絝子弟,哪能守得住一方疆土?」
幾聲叔叔,叫得陳永道僵住的身形緩和許多。
「既然如此,那陛下這是何意?」
見陳永道問起,魏叔玉又觀察四周,發現沒人之後,這才將真實情況告知陳永道。
「我奉陛下之命臥底叛黨,發現有人秘密聯絡六路大軍,準備趁水患起事,陛下讓我帶人下嶺南,以嶺南道起事之由率一支叛軍混跡其中,擇機配合朝廷攻之,擊破此六路叛軍。」
「什麼?」陳永道本以為讓魏叔玉率嶺南道已經是大事,沒想到從他口中說來的事更大,竟然有六路大軍在密謀叛亂?
魏叔玉看出陳永道的不解,輕輕笑道:「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吧,大漢本就是新朝,此前又經李泰亂唐,改旗易幟投靠過來的州道府本就沒什麼忠誠度可言,借大災反叛,也算正常。」
陳永道聽著不是滋味,畢竟自己也算是改旗易幟投靠大漢的,這麼說來自己這一品大員也會有反叛的心思?
見狀魏叔玉道:「放心吧,朝中國事部五重臣之四皆是大唐遺老,陳大人的品行他們如何會不知?若不是相信陳大人,也就不會派我來了。」
陳永道聽完才略為心安,他道:「既然如此,魏公子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