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雅既然來此,幾人的傷勢便也無需擔憂,不過此時夜色已晚,已然有些看不清狀況,木逢春便讓各位休息下來,明日再作打算,畢竟也不急於一時。
三皇子見木逢春並沒有早早休息的意思,便湊到了近前,與其閒談起來。
原來那日他們沿著落鐘山東側緩坡一路上山,倒是暢通無阻,終於來到了這片樹林前,只是這片林子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無論他們如何前行,都無法走到盡頭,而他們向後退出的時候,卻又回到了原地,十分奇怪。
他們見到此處詭異無比,原本打算先原路撤退,趁著那四翼蝠王沒有追來,將黑狸與金珠兒身上的化骨散驅除,卻沒想到他們離開稍遠,這黑狸與金珠兒的化骨散竟然發作起來,狀況危險,再也無法前行,就如同山中有什麼東西壓制著化骨散一般。
既然二人無法離去,他們只能暫時在此處想些辦法,嘗試著尋得通往山上的路線,不過直至今日,卻也沒有絲毫進展。若不是之前殺了那響尾蛇,得到蛇血蛇肉勉強支撐,恐怕他們早就餓死在了山林之中。
三皇子這麼一說,木逢春也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不過聽到他們還有蛇肉果腹,肚子也是咕咕作響起來,自己這一路上倍受折磨,非但沒有半點進食,反而還因為吃錯了東西傾瀉一空,十分難熬。
雖然之前他們也宰殺過無數的藏頸縛人蛛,不過想起那酸肉臭汁的味道,木逢春只感覺一陣噁心乾嘔,好不容易泛起的那絲餓意,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知明日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要趁早出發,木逢春打了個呵欠,示意了三皇子早早休息,然後便身先士卒的鑽入了土包之中,養精蓄銳起來…
次日,天空剛剛泛白,幾人便跟隨在木逢春身後,向那上山方向趕去。而服了丹藥的金珠兒與黑狸的狀況也好了許多,雖然勉強,倒也能跟在其後,比起先前如同爛泥的狀況好了許多。
忽然,木逢春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口中喃喃道:「此處雖然樹林茂盛,將西邊殺龍之象隔絕開來,但入林處地勢空曠,使得生脈錯綜複雜,讓原本就難尋方向的樹林成為了天然的困局…怪不得你們會被困於此…不過好在此處的勢天然形成,若是你們仔細些,倒是也能早脫困境…」
「木前輩,此話怎講?」三皇子大概理解了木逢春的意思,但是卻不知最後這幾句如何解釋。
「答案就在這裡…」木逢春指了指頭上,又指了指四周的樹木,「日頭東升西落,是自然規律,你們完全可以憑藉它,時刻調整自己的方向…還有就是我見此處的樹木雖然枯萎,但是隨著一路前行卻逐漸粗壯,想必也是收那金沙寺的影響…」
木逢春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幾處樹樁之前,眯眼點了點頭:「果然如此!有言是:鬱鬱蒼蒼,向陽而長…你們且看這樹上的年輪便指示著你們大概方向!」
「木前輩,我記得書上說這年輪雖然因地制宜,大體上卻是稀疏向南,密集指北…為何我見沿路木樁上的年輪卻十分不同…」三皇子一路上見木逢春不停地打量著四周,也跟著望去,自然發現了其中的細微差異。
「嗯,沒錯!」木逢春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話雖如此,但此處原本的陽氣勝過了天上的陽光,才讓這片林子中的樹木長勢不同,所以說…」
「這些樹樁上年輪稀疏處的共同所指,便是金沙寺的位置!」三皇子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聽聞此言,幾人分別來到了四周的幾處木樁旁,按照年輪的方向看向前方,交匯之處仿佛回應著他們的視線,竟然隱隱透露了幾分金光。
雖然知道了金沙寺的大概方向,木逢春卻還是謹慎無比,按照生脈的流向,東拐西拐終於走出了樹林,一路上平安無事,總算到達了山頂。
這山頂的路途還算平坦,幾人一路西行了數里,估摸著就快到了金沙寺的位置,木逢春心中也忐忑起來。他雖然知道金沙寺已經不復存在,此次不過是為了那金光的傳聞而來。若是當真一無所獲,他們白白受罪不說,就憑那二位中了化骨散之人的狀況,雖然尤雅不說,但木逢春卻知道他們很難撐到下山。
「木前輩…木前輩?」聽到兩道呼聲,木逢春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