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血池之中,由於此處剛被符咒激活,其中也是酷熱難耐,奔雷王深吸口氣,待到心神穩定,便大步踏入其中。
然後,他便見到了那被蛛網一般的鐵索禁錮在其中,狀況難堪的人影,表情複雜。
「呵…真是稀客啊。」察覺到有人靠近,赤鬼王艱難抬起頭來,一見到是奔雷王,立刻冷笑出聲,只是話語中虛弱難掩。
「事情本不該如此,你這是何必呢?」奔雷王微微皺眉。
「哦?這麼說起來,反倒是我的罪過了?」赤鬼王面露譏諷,「我說林樵,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見長啊!我實在好奇這是受到了郝仁的影響,還是說…你本就如此。」
奔雷王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提起真名,或者說除了赤鬼王之外,從來沒有人會如此稱呼他。
本來他還沒有覺得如何,但在眼下關係轉變之後,他實在是覺得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的本來姓名有些刺耳。
「赤鬼王,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答應我再也不干預此事,我會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與那位說情,讓她饒你一條性命!」奔雷王沉聲道。
「我說林樵,你該不會覺得我現在這副模樣,還會對你們造成威脅吧?」赤鬼王渾身上下完全被鐵索洞穿,這些鐵索又被血池的高溫燒紅,讓赤鬼王的渾身傷口燒糊焦臭,看上去猙獰萬分。
「不要轉移話題,我只要你一個態度。」奔雷王皺了皺眉。
「好!那我就滿足你!」赤鬼王的目光緊緊將奔雷王鎖死,「我的態度還是一樣,就是為了地府利益與你們抗爭到底!除非你們一直將我鎖在此處,不然只要我一得到機會,就要將地府鬧得天翻地覆,讓你們永無安寧!」
「你這傢伙…還真是執迷不悟!」奔雷王捏緊了拳頭,其中雷光洶湧。
「好一個執迷不悟!」赤鬼王聞言冷笑,「之前是我看錯了人,如今想想,你那奔雷大將軍的名號或許來得也不光彩,不過是徒有虛名!」
「放肆!」聽聞此言,奔雷王登時怒火中燒,直接將手中雷光向前射去,為那赤紅的鐵索添了幾分光彩。
「唔…」赤鬼王的狀況本就不好,此時受到了雷霆洗禮,身子立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引得鐵索一陣作響。
好在這雷霆來得快去得更快,並非讓他在此種更深的痛苦中沉浸太久。
「聽我一句,收手吧…」赤鬼王強忍痛苦,艱難道,「林樵,你知道背叛地府會是怎樣一種下場,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然鬼帝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夠了!」奔雷王打斷了赤鬼王的話語,爆喝道:「如果鬼帝真是為了地府著想,就不會這麼多年都在袖手旁觀,任由此事發生!現如今地府出了這種事情他都不願出現…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鬼帝他明明是已經放棄了地府,放棄了我們!」
「鬼帝不能插手,自然是有他的苦衷。你說放棄?這不可能…希望你能理解。」赤鬼王淡淡道。
「理解,我當然理解!一開始…我也覺得鬼帝是無暇照顧此處,所以一直在努力說服自己…但是結果呢?同樣身為殿主,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心裡清楚。」奔雷王的情緒明顯有些失控。
「那又如何?」赤鬼王完全沒有受到對方影響,「身為殿主,守護地府太平本就是我們分內之事!鬼帝不在,我們也理所應當為他分擔,從來不該牢騷抱怨,多心懷疑!」
沉默片刻,奔雷王的情緒忽然冷靜了許多:「你說得對,其實直到現在我也說服不了自己,比起被人拋棄,我更願意相信鬼帝已經死了…」
「所以…」說著,奔雷王的身上氣勢忽然暴漲,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定:「既然鬼帝不在此處,也該是時候讓地府換副模樣了!」
「林樵!不要胡來!你們都被那傢伙騙了!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犯下大錯!」赤鬼王眉頭一皺,急忙勸阻。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沒有犯錯,錯的是你這老頑固執念太深!」說話間,奔雷王已經將陰陽割昏曉提在了手中,「雖然有些於心不忍,可如果繼續將你留下,遲早會成為新地府的阻礙!既然如此,那林某隻能得罪了!」
言罷
一零七九 言語難平雷光斬 血池化海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