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最配得上谷主之位的畢竟是尤青臣!當年為了成為谷主,他早將醫蠱兩脈的術法爛熟於心,可以說是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所以,在幫尤青君毀掉蠱術一脈的傳承後,他又趁著閒暇時間,在尤青君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將腦海中有關蠱術一脈的內容謄寫成冊。
本來,尤青臣還在考驗華支的心性。雖說他已經是碧匣谷中唯一配得上此術的後輩,但是否配得上此術還需斟酌,此事關於碧匣谷命運,千萬不能草率。
但是現在…留給自己考驗對方的時間實在拮据,雖然有些勉強,但從對方在遭遇痛苦之後,沒有將更多的痛苦轉嫁給別人的心思上,就已經證明了太多東西。
人本該如此,自己淋過了雨,又豈能再讓他人澆濕?
「青臣老頭兒,這東西我有些承受不起…」知道了此為何物,華支托著此冊就好似托著塊火炭一般,渾身上下寫滿了不自在,試探道:「是不是交給尤華曼更妥當一些?」
「胡鬧!」尤青臣眼睛一瞪,「尤華曼身上有多少道目光你也不是不知道?當年我按照林門主的吩咐,教導她三途陣之事都已經謹慎再謹慎,就這樣還差點被大姐發現!憑你,只怕這東西還沒遞到她面前,就要讓我的心血付諸流水!」
「可是青臣老頭兒…」華支面色難看,「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雖然我表面上作為碧匣谷弟子,但實際上只不過是個容器,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是擔心一旦這種事情被人知道,會壞了你的名聲。」
「名聲?」尤青臣冷笑,「你覺得現在的碧匣谷還有名聲可言嗎?」
「你雖是容器之軀,卻有非凡之象,未來不可限量!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能領導碧匣谷,撕下大姐的偽裝,讓人們看清她的真實面目!」尤青臣厲聲道。
「我…」華支深吸口氣,「青臣老頭兒放心,你的仇我自然會報!但是…這谷主之名,我才不稀罕!」
今夜的一系列故事都是因為「谷主」二字而起,對於華支來說,這種虛名只不過是萬惡源頭。
「哈哈哈哈…」尤青臣聞言放聲大笑。
「青臣老頭兒,你笑什麼?」華支有些臉紅。
「真是有趣!」尤青臣連連搖頭,「當年我即將繼承谷主之位,可是激動得徹夜難眠!你小子反倒好,竟會對這個碧匣谷人夢寐以求之位嫌棄到這種地步!」
華支面色更紅:「青臣老頭兒,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說我不稀罕而已。畢竟我連容器身份都無法脫離,連擔當長老都是艱難,谷主更是想都別想了…」
「我說你能,你就是能!」尤青臣的表情再次嚴肅起來,「華支,你給我跪好了!」
「啊?」交流歸交流,尤青臣一旦嚴肅起來,還是會讓華支感到畏懼的,急忙將身子板得筆直。
「我宣布,從今日起,碧匣谷的蠱術一脈就交由你來掌管!你,不得拒絕!」說著,尤青臣手指一彈,將一枚燒得通體發黑的木牌送到了華支面前,「此物是一切進行下去的關鍵,你一定要收好!」
「谷主令牌…這種東西居然也保留了下來!」華支還未等回話,卻被此物驚掉了下巴,有些難以置信。
華支沒有親眼見到過當年的事情,所以不知是不是尤青君那一把火燒得不夠旺盛才將此物保留,但他卻領悟出了一個道理。本來存在的歷史已經在時間長河中留下了印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從人們的記憶中被任何方式抹除。
「算你小子還有幾分見識,為我免去了不少口舌。」尤青臣微微點頭,「在碧匣谷中還有不少人是我的忠誠手下,他們受我命令在隱藏心思,隨時等待著揭竿而起!只可惜…這件事情我再也看不到!好在…能將這件事情
交給你,我十分安心。」
「那我醜話說在前面。」話說到此,華支不得不答應下來,艱難道:「如果有一天,有人能比我更勝任這個位置,我會將此物和蠱術一脈的傳承一併交給她。」
「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缺了一種自信。」尤青臣苦笑,「你自己可能還不知道,碧匣谷上下已經鮮有人是你的敵手,如果你不能,那就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存在了。」
「是嗎
九一六章 昨夜風雨隨月去 金雞報曉天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