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歡看著她撕下花瓣塞進嘴裡,突然眼波一轉,遞了一片過來。
鼓勵道:「你也吃一片」
亭歡搖頭。
「乖!吃下去!這朵吃完了,沒有一百年也長不出新的」
「乖嘛」她將花瓣放到亭歡嘴邊,柔聲自有惑人的奇效,亭歡終於吃下去。
轉過玉山,眼前的景象令人吃驚。
荷花台上一張大床,一對僅著半透明白綢衣的妖童嬌女依偎在一起,嬌女輕輕摩挲著妖童健美的前胸
酥姬暗暗打量亭歡,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妙,她臉上並沒出現預期的紅暈或羞怯,而是陰沉著臉咬著下唇!
這不是白教了嗎?哪有人看春宮是這般形狀?
酥姬哪裡知道,亭歡想起了薰沐堂的一幕,在亭歡眼裡,男人壯實的胸膛非但沒有吸引力,還同自己所受的折辱、失控的憤怒聯繫在一起。
撤,趕緊撤
日子看似悠閒的過了月余,這門特殊技藝也算學的無咎無譽。
一日夜深,亭歡睡在風情池邊的檀床上,千春和歌令一左一右趴在床邊陪護。
水母燈全都歇熄在水面,光線也變得極為黯淡,萬籟俱寂之時,夜風中傳來飄忽的歌聲,極為動聽。
千春警醒,側耳聽了片刻,赤足走到歌令身邊推醒她。
「誰在唱歌,都這麼晚了」
歌令聲似銀鈴,自小愛唱歌,也愛聽人唱。
「她只是哼個調子,並沒有唱詞,這般婉轉,當真好聽!」
兩人神往的聽著,不知不覺中發現對方的臉越來越紅,眼神也迷糊起來,氣息急促,漸漸透不過氣來。
「誰在唱歌啊?」亭歡終於也聽見了。
吟唱聲越來越響,無孔不入,有一種躲不開的煩躁感。
發現兩個丫頭的臉蛋通紅,呼吸困難,亭歡十分奇怪。
「難道這聲音有毒?」
她快速起身,順手拉起床上絲薄的被角替二人塞住耳朵,二人點頭表示略微好了一點。
一眼看見滿池蕩漾的清水,突然醒悟道:「躲進水裡,就聽不見了!」
她忙催著二人下水。
兩人屏息潛入池中,果然有了些效果,待要呼吸時,便出頭透上一口。
亭歡披上一件外袍,循著聲音向外走去。
她不怕,畢竟有了蔦旬靈族的靈力,這歌聲奈何不了她。
沿著白玉階出來,寒露深重,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初夏夜竟這般冷!
漫天飛舞著雪花,朵朵有楓葉般大只是,這雪花不是白色的,卻是烏黑的!
積在闌干,房檐,亭台上的黑雪正慢慢浸染著原本的玉白色,亭歡伸手接了一朵,卻是五指爪形!形狀可怖!
「快些扔掉它!」
亭歡一回頭,卻是個頂著斗篷的宮女,正是那日引領她們進宮的瓊惜。
她幫著亭歡用外袍遮住頭「小靈還是回宮裡去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亭歡再淡定,還是忍不住要問。
她抬頭看看飛舞的黑雪,指指一個六角翼然亭,示意亭歡同她過去。
兩人進了亭子,坐在石凳上,她才道:「原本這雪只是珍珠般大近來卻越來越大了!」
「經常會下黑雪嗎?」
「每次犀魔攻打鵾邪宮便下黑雪,但是天一亮便會消融,可是,此番,似乎格外厲害」兩人眼看著一朵爪形黑雪在一點點侵蝕白色的闌干。
只見雪越來越大,一些細小的亭台竟有了坍塌之勢,亭歡也感到了一絲恐懼。
「進殿內去睡吧!」
一回頭,正是披著月光銀斗篷的酥姬,這麼詭異瘮人的場景,她依然柔聲細語。
「這是誰在唱歌?」
「耶玲婀」
「她是誰?為什麼要唱歌?」
「犀魔的嫸女,用歌聲恍亂戍衛的心智,然後散布烏雪陣」
酥姬用斗篷拂去右手闌幹上的一簇新雪,像對待尋常的雪一樣,眉頭也不皺。
「走吧,歌聲很快就要停了,她氣息已經弱了,這雪也下得疏了」
亭歡跟著她行過被腐蝕得千瘡百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