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的圖林跑到門口,卻不敢進來,只低聲問:「將軍,可是您失手砸了東西?」他當然知道不是虎耳,虎耳鎮靜道:「是我,叫人進來收拾一下……」
宮人再退出去後虎耳才緩緩道:「殿下莫心急,總有一天您會知道的……」
宣瀚起身,走到書桌前拿了一樣東西回來,朝虎耳攤開手掌,裡面赫然是那個鶯儔鎖!
「眼下我有一個很小很模糊的期待,把這個給她送去,看看她會說什麼?」
「南宮小姐?此刻嗎?」虎耳有些為難,不是自己不肯去,而是人家肯定已經睡了吧。
「對」
「……虎耳覺得她是個怎樣的人?」
「她……其實很像殿下!」
「她像我?」宣瀚背著手踱步的姿勢猛然一頓,亭歡像自己?虎耳怎麼會這樣說?
「哪裡像?」宣瀚走近逼視著他。
虎耳撩開袍角慢慢跪下:「屬下出言無狀,還請殿下責罰……」
「到底哪裡像?」宣瀚厲聲問道,虎耳直直的跪著「……在發怒之時,尤其是魂魄堂那晚,她凜凜的氣勢同殿下十分相像!因此即便她傷了我的手掌,我也不忍心責怪於她……」
宣瀚頹然坐下,只覺得視聽皆像裹在棉絮里一般,探不到真實的面貌,胸口氣悶不已。
「原來她像我!好,我知道了」她還是窺視過自己裸身的人,又同自己有這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那麼……
「你去把這個給她!」
虎耳伸手接過,上面還帶著宣瀚的的體溫,「現在嗎?」
宣瀚似笑非笑,眼光卻幽深似海。
「對!回來後告訴我,她的表情和她說了什麼……」
「是,屬下遵命!」虎耳大步向殿外走去。
此刻,歡觹鎖鋪西側的齊叔木器店裡,大門悄悄打開,乘著茫茫夜色溜出來兩個人。一個便是特地做了短衣打扮的吳浩天,另一個是他的小廝全福,全福的背包里有一盤麻繩,鷹爪鉤和一卷牛皮紙包著的線香。
「少爺,這個點她們可睡了?」
「下雪天睡的早」
「咱們會不會被發現?她們院子裡可有狗啊!」
「廢物!我不是跟你說了,咱們從後院進去,那狗不是拴在前院嗎?」
「哦哦,我是怕,屋檐上都是雪,如今結了冰打滑,少爺的鉤子能勾得住嗎?」
「你少他媽囉嗦!這個鉤子江洋大盜連皇宮都進得去,何況這矮牆破瓦的!你怕個啥?我要那大娘子和小娘子,剩下兩個標緻丫頭都給你!」
全福渾身都在哆嗦,一來是冷,二來是害怕,你個色膽包天的,大雪天的出來偷歡,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倒好,偏偏看上鄰居家的姑娘!丫頭!我才不要呢!有爬牆熏迷香這功夫,還不如直接上窯子,不就花兩個錢嘛!
「我盯了她好幾天了,最近他們家老爺都不在家,這不是天賜的機會嘛!馬上過年了說不定就回來了,再說……」他又想起亭歡那腰身的線條來了,不行了!受不了了!嘖嘖,人家怎麼長的?穿著棉袍子都掩不住那曲線……
他咽下一口口水,嘴裡噴出帶著些臭氣的白霧道:「快點!把包袱打開!你怕個啥?瞧你那孬樣,這不是還有迷香嘛!一點力氣都不費,只要往窗戶紙里那麼輕輕一戳……嘿嘿,小娘子就徹底睡死過去,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等嘗過了這種甜頭,就是她天天惦記著要嫁給我咯!哈哈哈!」
全福聽了也不由得動心起來,話說千春那丫頭長的確實不錯!
主僕兩有了色心的強大驅動,腳底下也加快了步伐。
雪夜,家家都早早熄了燈上床,他們兩也不敢點燈籠,就只能摸著黑貼著牆繞到了後院,試探著推了推後院門,是鎖的,看來,翻牆是在所難免了。
兩人選了一處僻靜地方,推測裡面的落腳點正好是那個一尺高的花壇,此刻定然積了厚厚的雪,跳下去也不會問題。全福顫抖著解開包袱,取出一頭掛了鷹爪的麻繩,看著他這個不成器的主子問:「要要……要扔了嗎?」
吳浩天吸了吸凍出來的鼻涕,本來已經冷的瑟瑟發抖了,一想到那小腰身,嚯嚯,不冷了!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