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嘴角微微打顫著,似乎被氣得不輕,卻無言反駁,一旁的阮芸柔暗了暗神色。
「無雙明示老爺後,姨娘自當雙手奉上掌家之權。」李氏話音落下,便帶著她的人灰溜溜的拂袖而去,她以為這次可以拿下阮無雙的把柄,讓阮無雙再無翻身之地,所以她毫無預兆的推門而入,來個當場撞破,卻不想落了空,這下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氏走後,阮無雙的嘴角微微揚起,本來她還愁怎樣拿回掌家之權呢,這李氏倒是自己送上了機會給她。
「小姐,嚇死奴婢了。」紅袖拍拍胸脯,緩了一大口氣似的道。
阮無雙瞧了眼紅袖,淡笑道:「好了,先歇息吧!」這麼一折騰,顯然已經很晚了。
「是。」紅袖應聲後,便拉門退了下去。
一方唱罷一方登場。
此時雖已過三更天,可四皇子府仍門庭若市,陸續還有各府的馬車前來,門前的街道上從街頭亮到街尾,數十名大內侍衛嚴陣以待的站著,大門的正中央停著老皇帝明黃色的龍輦。
獨孤連城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看似虛浮渙散的眼眸看著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卻透著絲絲威嚴的老皇帝身上。
「朕聽聞有刺客來刺殺你。」老皇帝問道。
「嗯,不過受了點小傷,已經處理過了,倒是不礙事,父皇不必擔憂。」獨孤連城淡淡的道,仿佛受傷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呵,到底是何人能讓我有大燕戰神之稱的四皇弟受如此重的傷?皇兄倒是頗為好奇。」獨孤連玉在一旁緊皺著眉,語氣頗為疑惑的道。
聞言,老皇帝精光密布的眸子閃過一抹懷疑,獨孤連城冷冷一笑,幽幽的清眸看向一旁獨孤連玉。
「想必皇兄也知曉,連城自小身患寒疾,今日剛巧復發罷了。」
獨孤連玉自是不會相信獨孤連城的話。
「那到真是巧了,聽聞四皇弟受傷,皇兄便帶了有長安第一聖手的華大夫過來,剛好可以給四皇弟瞧瞧。」
有備而來,獨孤連城心下冷笑,獨孤連玉有備而來,他又豈會落下把柄給他?而且此刻就算他獨孤連玉不這樣說,老皇帝一會也會讓太醫給他看診。
「如此,倒是多謝皇兄關心了。」獨孤連城淡笑道,只是那笑卻不含任何溫度,反叫人覺得寒意十足。
「應該的。」獨孤連玉對上獨孤連城的清眸,笑道,他亦是在笑,只是那笑卻不似笑。獨孤連玉朝一旁的華大夫使了使眼色。
「冒犯四殿下了。」華大夫屈膝在床榻的前面,垂頭道。
獨孤連城並未接話,而是伸出了如玉般的手。
「華大夫,我四皇弟可有大礙?」獨孤連玉故作關心的問道。眼眸中的餘光似有非有的掃過老皇帝的身上,老皇帝一絲不苟的坐著,就像想什麼的事想得出神了一般,但一雙眼窩深陷的老眼卻是直勾勾落在獨孤連城的身上。
「四殿下並無大礙,只是有些身寒體虛,還需好好修養才是。」
「有勞華大夫了。」獨孤連城語氣淡淡的回道。
「父皇,兒臣已無礙,還請父皇回宮歇息吧!」獨孤連城看向主位上的老皇帝道。
聞聲,老皇帝伸手揉了揉似乎有些乏困的眼皮,隨即笑道:「如此朕便放心了,你好生歇息。眾位愛卿也都回去吧。」
說著老皇帝站起身來,舉步向外緩步而去。大臣們應了聲是,便也魚貫而出的跟著老皇帝出了屋。
「兒臣恭送父皇。」屋裡跪倒一片,獨孤連城與獨孤連玉同時說道。
「四皇弟的戲不錯。」老皇帝走後,獨孤連玉站起身,修長的手指輕拍這褶皺的袍邊,今晚的事,不止讓獨孤連城與獨孤連玉看清了老皇帝的態度,更讓舉棋不定的臣子看清了局勢,無論是太子之位呼聲最高的獨孤連玉,還是戰功顯赫的獨孤連城,老皇帝誰都倚重或是不看重,這正是帝王之術中的平衡之道。
獨孤連城對上獨孤連玉帶著諷笑的眸子,漆黑的瞳孔泛起一抹幽光,他動作輕緩的坐起身,語氣一如既往地淡然,只是卻多了幾分徹骨的冷意。
「是二皇兄配合的好。」
「呵呵,四皇弟可要好生護著身子才是,往後的戲,還多著呢!」獨孤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