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無雙側眸看向馬車的正前方,馬還在狂奔,少了簾幕的車廂,前方的景物一覽無遺,濃黑的夜色,薄薄的月光照在並不寬敞的道上,竟是出奇的詭異可怕。
阮無雙深吸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鎮靜,不經意的側眸間猛然看見自車廂後窗刺進來的劍,阮無雙漆黑的瞳孔微縮,心下一動。
猛然用手將孟清雅的頭壓了下去,恰恰避開了刺過來的劍,阮無雙美眸一凝,手一把拉住剛好自己刺過來的劍,瞬間血猶如水流滴落下來,恰好滴在了獨孤安樂的身上。
「無雙。」獨孤安樂猛然喊道,孟清雅卻是被阮無雙的這一舉動嚇得不輕。
「閃開。」阮無雙沉靜的道,仿佛她並不痛,仿佛那不是她的血。聞言獨孤安樂與孟清雅急忙閃開。
而黑衣人似乎察覺到劍被卡住,使勁的轉動劍柄,試圖往前刺,阮無雙拼命的握住劍身,心下一狠,牙齒一咬,另一隻握住匕首的手緊了緊。
隨即猛然放開了劍身,側身躲開直對自己的劍,那黑衣人刺了空,準備撩開後窗車簾之時,一把匕首狠狠地分毫不差的刺破了他的咽喉。
「啊……」被這一幕刺激到的獨孤安樂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孟清雅卻神色不明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鎮靜的女子,這一刻她突然有點明白為何獨孤連城會喜歡這個女子了。
無論是她的鎮靜,還是處事不驚手握乾坤的架勢都讓人折服,連她身為女子都被她的此等魄力所折服,更何況是一個男子。
血噴在了阮無雙的臉上,染紅了她泠然的小臉,瞧了眼死不瞑目的黑衣人,阮無雙一把抽出匕首,那黑衣人瞬間自馬車邊緣滾了下去。
阮無雙微微抬眸只見那些黑衣人不依不饒的又涌了上來,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無雙,你的手。」孟清雅擔憂的道,眼睛盯在阮無雙流血不止的手上,阮無雙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留著血,遞給孟清雅一個放心的眼神,阮無雙自懷中拿出剛剛的那塊方巾纏在了手上。
「今晚恐怕在劫難逃了。」阮無雙沉聲道,神色凝重不已。
孟清雅暗自抿了抿唇,眼眸晦暗,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派來的?是殺她的,還是殺阮無雙的?
濃黑的月色下,只見一道黑影飛身到了車板上,刀光劍影間砍斷了車廂與馬相連的疆繩。
在疆繩被砍斷的瞬間,阮無雙美眸一寒,手下沒有任何考慮的朝已然站在車板上的黑衣人刺去,那黑衣人似乎預料到阮無雙的此番動作。
微微側身企圖避開阮無雙刺過來的匕首,他早有預料,阮無雙又豈會只做了一番打算?在那黑衣人側身時,阮無雙心中冷笑一聲,原本直刺過去的匕首驀然掉轉方向朝黑衣人的下半身刺去。
「啊……」那黑衣人慘叫一聲,一腳朝阮無雙踢了過去。
「無雙。」孟清雅大聲喊道。
「嘶……」阮無雙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咬牙悶哼一聲,眉頭緊皺在一起,驀然喉嚨一陣腥甜,而後血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這麼一摔,她感覺這身子現在都不是自己的了,一動就疼的不行,不過忍著巨痛,阮無雙還是站了起來。
而剛剛那個黑衣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下半身的命根子被阮無雙那鋒利的匕首給刺出血了,出血不是大事,重要的是那匕首上沾了毒藥,果然不多時那黑衣人就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而亡了。
「哼,看你在往哪逃。」此時阮無雙已經被剩下的五個黑衣人團團圍住,其中一個惡狠狠的道,聽聲音就是恨不得將阮無雙扒皮抽骨的架勢。
阮無雙雖身負重傷,卻絲毫不減身上的凌雲之氣,一雙布滿寒光的美眸不動聲色的掃過四周的黑衣人,隨即冷笑道:「眾位還真是不依不饒得很。」
「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不該惹的人?阮無雙暗自想了想,隨即噗呲一笑,漫不經心的道:「我怎麼不記得?」
「別跟她廢話了,殺。」其中一人迫不及待的道,說完最先朝阮無雙殺過來。
此刻的身子早已沉重不已,只能穩穩站住,卻也動不得半分,額間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阮無雙眼眸一眯,直直的看著朝自己刺過來的劍,就在阮無雙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劍差點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