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印鑑在某種程度上就如同一個人或是一個家族的身份證明。在大家族裡,就算是管事也是要擁有這類印鑑的,多用於財政收支,以及人事管理,不然沒有章程,在大家族的運作中,很容易出現支領不到錢財,或是指揮不動奴僕的事件發生,就算是發個帖子或送個年禮什麼的,都很容易出錯。
相對於印鑑的重要性,這裡的人對於印鑑的防偽也做的更為細心,所以一般很少有印鑑偽造的情況發生,而且有一些比較重要的,特別是官員品級比較高的世家,還會將家中比較重要的印鑑進行官方記錄,通常都有備案案底,以備不時之需。
「先皇時期的印鑑備錄……」皇帝轉頭看向自己的總管太監。
那太監立刻道:「如今正封存在戶部。」
「讓戶部呈上吧。」
皇帝要看,陳右相又推波助瀾,誰敢在其中做手腳或是拖延輕視,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所以很快,戶部的人就將已經泛黃破舊的先皇時期印鑑備錄呈了上來。
經過一番查找比對,總管太監臉色微白的將東西呈了上來,低聲道:「皇上……您看……」
皇帝低頭仔細觀瞧,果然新印的印記與那老舊泛黃的印記一般無二,甚至連玉質上某些瑕疵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東西很快就被皇帝傳給在場幾位官位甚高的老臣查看,陳右相只拿眼睛掃了一下,就退到了後面。在場眾人一一看過,連那些革新派的青年官員也湊了過去,不近不遠的仔細打量,隨後臉色便有些不好。
「既然如此,那你可證明駙馬就是當年莊成之子嗎?」皇帝釋放著帝王的威壓,警告的看著莊昆說道。
莊昆絲毫不為所動,肯定道:「當年夫人在我家將軍出事前,確實生下一子。」
「那豈不是說,當年莊家滿門抄斬,徐氏又逃過了?」革新派嗤之以鼻。
莊昆居然叩首謝罪道:「啟稟皇上,我家夫人確實在當時並未受刑,而是我家將軍用家中形容相似者,代替了。」
「你這惡奴!說的好聽,說什麼要尋到老主人的遺孤,如今這算什麼?背信棄義,出賣舊主,你和那老婦也不過一路貨色!」朝堂上分文官與武官,此言便是出於一武官之口,想必曾經也在莊成手下當過兵,即使對莊成叛國惱恨不已,可面對這樣冠冕堂皇的惡奴,還是忍不住痛斥一聲。
「草民對莊家之心,日月可鑑!」莊昆年老的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羞愧,反而大義凜然道:「可當年將軍確是錯了,老郎主若是泉下有知,也定然會大義滅親,以報皇恩!但是,今日草民前來,並非是污衊舊主,只是希望老郎主後繼有人,草民願以殘身代替莊家新主,任皇上處置,也懇請皇上,看在我家老郎主一生戎馬,為國盡忠的份上,給莊家留下一線血脈吧。」
這話說完,朝堂之上又無人再言了,人家都願意用命去換駙馬的命,也只不過想要駙馬認祖歸宗,給莊家留下血脈,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算是毀了駙馬的仕途,但不是還有駙馬的兒子麼,將來莊家必然會重新崛起,若是從人情上看,這莊昆確實對不起駙馬,可若是從長遠看,莊家有大長公主這樣的媳婦,那何愁沒有希望,總比駙馬一直頂著徐姓,讓莊家徹底埋沒強。
這孰對孰錯,還真分不清了。
「那,那莊夫人現在人在何處?」皇帝臉上已經很難看了,若是這事兒坐實,駙馬確實不一定有生命危險,甚至可以按照剛剛這老奴所說,一命換一命,還可得一佳話,但這後續的事情,對朝堂,對公主府那是百害而無一利。
莊昆遺憾的搖搖頭道:「夫人當時將孩子交予徐家,卻不知所蹤,草民也在尋找,可……」
「皇上,微臣也曾找過一些與徐氏有舊的夫人,她們皆可證明,莊昆所繪之莊夫人,正是當年的徐氏。」陳右相又出列說道,心中卻暗恨徐蠻胡亂訪友,弄得他們手腳大亂,最後也沒找到真正與徐氏有交之人。
既然陳右相肯說,那自不用讓那些夫人上殿來問,同時也不合規矩,所以眼瞧著事情就要朝著對駙馬極其不利的方向發展,空氣似乎都隱隱變得稀薄,保守派站在右相身後,偷偷喜悅,而革新派則立與一旁,或垂下了眸子,或滿臉憤慨,也有面有遺憾的。
「駙馬,你還有話要說麼?」皇帝吸
94第九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