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蠻僵了僵身子,緩緩的轉過身,其實她想快點回去,還有個理由,就是不想碰見這傢伙。否則被他纏上,比大皇子還要麻煩。
「曦表弟。」徐蠻清了清喉嚨,瞧他一身雲錦龍紋的絳色深衣,頭頂明珠紅纓冠,腳蹬蘇繡盤龍靴,一根黑色鑲白玉的腰帶將那小身板硬是扎出了腰身,挺拔筆直,到真對得起他的身份。
「蠻姐姐,你要去哪兒?」孫閔曦小大人一般走了過來,烏黑的頭髮已經盤起,兩頰還帶著嬰兒肥,偏偏愛扮成熟,比之小時候,無趣多了。
「我答應母親要回去與她一同用膳,正趕著回去呢。」徐蠻雖然不喜孫閔曦好好的八歲孩子,非要裝什麼成熟,但不可否認,她每次見到孫閔曦那張天使的臉孔,手心就會痒痒,那麼好的肌膚,那麼可愛的大眼睛,與自己那麼像的嘴唇,捏起來那麼有手感的肉肉……心都要癢起來了。
孫閔曦狐疑的看了看徐蠻,走了過去,一把扯過徐蠻的袖子,往裡頭聞了聞,又確認了一遍道:「真的?」
徐蠻抽回了袖子,哭笑不得道:「當然是真的。」
孫閔曦這才開心起來,笑眯眯對著徐蠻道:「蠻姐姐明兒早點過來,我得了一鼎好香爐,只給你看。」
徐蠻再次嘆氣,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那麼篤定自己喜歡香爐和香料的,連自己的老哥出門都要給自己帶香料,其實,她只是喜歡顏色亮麗,可愛精巧的東西罷了。再想起家裡哥哥送的那頂據說是前朝的青銅香爐,頭都大了,那玩意兒可是祭祀用的,還用的是獸面,讓她真心想要收起來,卻又怕傷了哥哥的心。
「那明兒我就早點過來。」徐蠻應了他,就準備上軟轎。
孫閔曦點點頭,可看著徐蠻上了軟轎後,卻又叫道:「蠻姐姐以後別拿藥送給那個騙子了!」
徐蠻扶額,她也不知道孫閔曦為啥就那麼看不慣諸葛初清,每次提起他就張口騙子,閉口騙子的。明明諸葛初清挺善於交際的。
「他是我表哥,又救過我,我自然不能對他袖手旁觀。」徐蠻試圖說服孫閔曦,這小孩子腦袋裡都想著什麼呢。
「可他是個大騙子!他明明沒病,還騙你。」孫閔曦急紅了臉,大聲的說道,小小的拳頭都握起來了。
徐蠻深吸了口氣,從軟轎上下來,伸手摸了摸孫閔曦的發冠,耐著性子道:「曦兒,皇帝舅舅說過一句話,就是絕不說沒有根據的話,你說表哥他是裝病,可我親眼見過他要死的樣子,何況宮裡的太醫近年也一直在給他診治,若是沒病,那太醫早就說了。你不能因為對他有意見,就說無憑證的話。」
「可……」孫閔曦心焦的撇過頭,他想說,卻真的沒有什麼證據,但是那個人明明……
徐蠻眼瞧著時間真的太晚了,一會兒母親該派人進宮來問了,便隨意安撫孫閔曦幾句,上了軟轎出宮去了。
看著徐蠻的軟轎離去,孫閔曦陰沉著臉,低聲狠狠的說道:「諸葛初清,本皇子一定會得到證據,證明你就是個大騙子!」
然而,徐蠻坐在回家的馬車上,還在想著孫閔曦倔強的表情,真不知道現在這些孩子們都怎麼了,心思那麼重。
快馬好容易趕上了飯點,徐蠻又將和煦公主出賣了出來,才消停的吃了一頓飯,剛用完午膳,大長公主便坐不住了,帶著身邊的丫頭嬤嬤就要入宮去看和煦,徐蠻自然也攔不住,只能老實待在家裡,練練字,算算賬,又將課業做了一些。
可剛剛做完,還沒怎麼休息呢,就聽外頭二門傳話的嬤嬤過來回話,說是諸葛府上請徐蠻過去一趟,諸葛初清今兒一早起來,突然就不能說話了,若不是大姑心細,怕是明兒才能發現。
徐蠻被唬了一跳,雖然不知道為啥心臟不好,會引起不能說話,可人若是突然不能說話了,那毛病也不會小。因著等不得太醫了,徐蠻匆忙讓人去宮裡請太醫,自己則坐著馬車往諸葛府趕。
馬車駛入烏衣巷,好幾年前因著諸葛初清做上了生意,諸葛家的生意也越漸好過,可諸葛初清的身子卻時好時壞,就在諸葛家最困難的時候,他居然不理會所有的反對,親自坐船遠渡重洋,回來就爬不起來了,一直坐輪椅坐到現在。
徐蠻因是常客,大姑父也不常在家,雖然大姑父近年都在研究學術,包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