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深心中思索許久,想來也只剩下這一個答案了,這才有些艱澀的問何所依。當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心都好似在滴血一般,只不過是強撐著,才把這句話說完。
聰慧如何所依,自然看出了楚令深言語之中的特別意味,心中不由得有了幾分無奈。她雖抱著些不正當的心思,可也不願意在此時讓楚令深失望。更加之楚令深同自己眼下的關係還算不得和睦。此時提及沈霍一事,只怕會惹怒楚令深。
倒不如等到兩人關係好些的時候,何所依再開口求楚令深,說不定會得到更為好上幾分的結果。
這樣想著,何所依面上自然是做出來一副頗為無辜的樣子,只是對著楚令深說道:「殿下為何會這麼說?臣妾只不過是心疼殿下的身體,這才主動為殿下做蓮子羹。」
「再者說了。」何所依笑了笑,「臣妾每日在宮中,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為殿下分憂。所以,殿下也不必再想那些個有的沒的了,臣妾著實是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聽著何所依這麼說,楚令深不由得抬起頭來,看著何所依。這麼一看,兩人的目光恰好對上了。
這樣的目光,縱使楚令深先前不信,此時也不由得信了。他心底划過一絲暖意,面上也不由得帶了些微笑。
「原來如此。」楚令深點了點頭,「若是阿依有空的時候,能為本王熬煮些蓮子羹,自然是再好不過。本王還當真是歡喜這蓮子羹歡喜的緊。」
聽著楚令深如此說著,何所依心底一陣欣喜。楚令深既然同意讓她每日送些吃食來,那她的成功之路,便已經邁出了第一個腳步。
思及此處,何所依當即溫溫和和的對著楚令深笑了一下,回答道:「殿下喜歡臣妾做的蓮子羹,自然是再好不過。往後臣妾但凡有時間,定會為殿下親手做上一些。」
之後,兩人又閒閒談了一會。何所依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沒一會的功夫,便站起身來,對著楚令深笑道:「殿下,時辰已經不早了。臣妾再在此處恐怕會影響您處理公務,這就離去了。」
說罷,何所依轉身,翩然離去。瞧見何所依離去的身影,心中自然諸多不舍,卻苦於挽留不得,只好眼睜睜看著何所依翩然離去。
經過此事之後,楚令深對於何所依的思念之情,又更深了一層。若說先前還能勉強壓抑的話,今日不僅見了何所依的臉,還看到她如此溫柔的模樣,又怎能壓抑?
楚令深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這輩子,多半便是載在了何所依手裡頭,卻並不願意掙脫。他搖了搖頭,將這些莫須有的想法從自己心裡頭驅散而去,回過神來,繼續著眼於眼前公務。
卻說自從那日何所依為楚令深送了些吃食之後,只覺著這方法著實是有用的很,便每日都前去御膳房中,做一些吃食給楚令深。不僅是蓮子羹,還有些其他的吃食,皆是深得楚令深的歡心。
不僅如此,在給楚令深送吃食的時候,何所依往往還會同他閒談上幾句。久而久之,兩人之間的關需求,自然是越發親厚起來。
瞧見兩人間的關係一點點近了,何所依心知時機已經到來。此時距離那日顰兒同她言說沈霍被關入宗人府中,已經過了數日,何所依心中焦急的很,心裡頭清楚萬萬不可再耽擱,便不加猶豫,只是決意今日就同楚令深說清楚。
這日,何所依如同往日一般,給楚令深送來了自己親自做的吃食。今天做了桂花糕,好看又好吃,翹起來精緻的很,楚令深自然是吃的不亦樂乎。
就在楚令深吃的津津有味的時候,何所依狀若無意的在旁說道:「殿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楚令深手上的動作,一下子就頓住了。他放下自己手中的桂花糕,看向了何所依的方向,問道:「阿依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若是本王能幫得上忙,就一定會做到。」
雖然這麼說著,可楚令深心中卻有些莫名的情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初時還沒有覺得,眼下卻是越來越覺得何所依同他相處的時候,頗有幾分心不在焉。只是楚令深不捨得破壞兩人眼下如此安寧祥和的氛圍,這才一直隱忍不說。
今日忽然聽到何所依有事相求,楚令深心頭突然就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面上卻並不顯露出來去,只是勉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