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遠和魏玉鸞結為秦晉之好,雖說魏玉鸞身份貴為魏國公主,可憑藉林輕遠身為玄武莊莊主的實力,卻也不會虧待了她。
是以這麼一場婚事,無論對於哪一方來說,都可算得上是皆大歡喜,眾人興高采烈,只等著七日之期過後,良辰吉日到來,兩人成婚,自此白首不分離。
這其中,只有一人例外。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原先心心念念想要魏玉鸞嫁給他的顧之衡。
原本想著若是自己順利迎娶到魏玉鸞,屆時得到魏國的助力,自然是如虎添翼。誰知道魏玉鸞竟是……思及此處,顧之衡只覺著心頭火起,整個人都格外的焦躁不安。
吳王府中。正廳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巨響,周圍的婢女小廝聽見,面上都露出有些畏懼的神色,紛紛躲遠了去,不去主動觸裡面那人的霉頭。
這在正廳之中肆意發泄的人,正是顧之衡。只見他神色暴虐,使得一張原本算得上是溫潤如玉的面容也猙獰扭曲起來,瞧起來格外可怖。
「可惡……」顧之衡一邊低聲喃喃著,一邊飛起一腳,猛的踹向了身旁的椅子,「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梨花木做的椅子,本該是堅硬無比,可在顧之衡的大力之下,卻也只能是發出一聲悲鳴,繼而一點點碎裂開來,化為一堆殘缺不全的木塊。
看著眼前被自己踹碎的椅子,顧之衡還猶嫌不夠,又接連幾腳向著周圍肉眼可及的事物踹去。不多時,就是一片狼藉景象。
只見原本華麗雅致的正廳,在顧之衡的大力之下,變得殘缺不堪。精緻的古董花瓶碎成幾片,和椅子一道散落在地上。
經過一番發泄之後,顧之衡總算是平靜了一點,看著眼前的狼藉,神色晦澀不明。此時他總算是能夠冷靜下來,細細思索眼下自己的處境了。
顧之衡深知,作為魏國唯一的公主,又是魏王的掌上明珠,這王位必定是落在魏玉鸞手中的。如果魏玉鸞嫁給林輕遠,將來林輕遠是要繼承魏國王位的。
林輕遠本就擁有玄武莊的勢力,勢頭格外迅猛。若是往後再擁有魏國勢力,定然是如日中天。
思及此處,顧之衡不由得又是心頭一陣暗恨,獨自喃喃道:「那位置和勢力,原本都是本王的。何以落在了那奸人手中?若論地位,本王堂堂一個大周皇子,正當風華正茂。對上那玄武莊主,又怎會落了下風。」
不僅如此,在這般說著的時候,顧之衡心頭還想到了一個可能。憑藉林輕遠同沈霍的關係,若是林輕遠同魏玉鸞成婚,得到了魏國勢力之後,定然會幫著沈霍。到時候,自己距離大寶之位,只怕又會遠些。
那屆時,自己又當如何是好?畢竟,對於顧之衡來說,最為割捨不下的,並非是魏玉鸞,而是那心心念念的大寶之位。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東西。縱使魏玉鸞再怎麼傾國傾城,那美貌不也只是幾年的功夫,就要消逝麼?顧之衡最看中的,還是魏玉鸞背後的勢力。
這番種種思索下來,顧之衡終於下定了決心——決不能讓魏玉鸞嫁給林輕遠。可只憑藉顧之衡一人,想要阻止這件事情還是難了些。焦頭爛額的時候,顧之衡腦海中浮現出來何暖涼的臉。
何暖涼對於顧之衡來說,一直是聰明能幹,擔當著替他排憂解難的責任的人。往常若有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顧之衡早就去尋何暖涼了。
今日的顧之衡也想要如同往常一般,抬腳去尋何暖涼。可他腳步剛剛邁出兩步,卻忽然又停了下來,露出猶豫的表情。
前些日子顧之衡剛剛冷落了何暖涼,想必這會兒何暖涼還正在氣頭上。若是自己貿然前去,多半不僅沒能問下計謀,還要鎩羽而歸。
思及此處,顧之衡一貫囂張的面上,罕見的露出來躊躇之色。猶豫了好一陣子,他這才好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抬腳向外走去。
沿途,顧之衡遇到了吳王府中的不少小廝和婢女。這些個下人們方才剛剛聽到顧之衡在屋裡頭大發雷霆的樣子,此時看著他出來,又是面沉如水,顯然心情不大好。一時之間都不敢冒犯,只是唯唯諾諾的站在兩旁,道:「殿下好。」
顧之衡自然無暇去估計那些個人的內心活動,聞言也只是微微頷首,並不多做停留,大步流星的向著自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