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霍自然知道老太醫一定不會再去多說什麼,心下也放心幾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多麻煩您了。眼下時辰已經不早,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您便回去好生歇息吧。」
老太醫心裡頭正盼著這個,待聽得沈霍所言,登時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帶著一眾太醫,匆匆回去了。
一眾太醫似乎也隱隱察覺到了,幾分不太祥和的氣息,因此老太醫引著他們向前走去的時候,他們也並不耽擱,只是隨著老太醫的步伐,匆匆往前走了過去。
直到走出東宮之後,眾太醫才覺著那股仿若凝固了一般的空氣,終於是消散了。不由得紛紛鬆了一口氣,面色也緩和下來。
這時稍大膽些的小太醫,便不由得看向了老太醫的方向,殷切問道:「師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方才我看著太子妃的樣子,好像是……」
「噓。」老太醫皺著眉頭,打斷了小太醫的話,「這等宮中秘辛,你還要打探幾分麼?」
說罷,老太醫回過頭去,環視著自己今日所帶來的一眾太醫,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今日之事,我希望你們一個字都不要透露出去。這等秘密,若放在宮中其他貴人身上,只怕此時我們已經被殺人滅口了。是太子殿下仁慈,故而我們也不能辜負他的好意,貿然把這消息傳出去。若有人將這消息傳了出去……」老太醫眸間划過幾絲陰冷,「我也不怕先行清理門戶。」
老太醫一貫都是一副溫和的緊,和藹可親的模樣。這還是一眾太醫,頭一次瞧見他如此,神情嚴肅的提醒自己,都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深深地點了點頭,相攜著向著太醫院的方向歸去了。
而今日之事,便也就這般被一眾太醫深深的壓在心底,再不去多說。
另一邊,何所依所在的東側宮裡頭,氣氛卻並沒有因著得知何所依並無性命之憂的消息,而稍稍緩和幾分。
只見林輕遠和沈霍一人坐在床頭,一人坐在床尾,眼睛雖關切的望著床上的何所依,卻也時不時的瞥向對方。待看到對方之後,兩人的神色自都有幾分凌厲,頗為針鋒相對。
而子衿夾在兩人中間,是哪個都不敢看,只能死死盯著床上的何所依,頗有幾分欲哭無淚的樣子。
偏偏此時何所依還久久不能醒來,因此子衿看著何所依面色蒼白的模樣,又覺出幾分難過來。若不是她沒能細心觀察房間之中的動靜,又怎會容著何所依自殺?
要是自己再警醒些就好了……子衿默默想著,抬頭看著何所依蒼白的樣子,眼淚又要落了下來。淚眼朦朧之中,子衿忽的看到了何所依的手好似輕微動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睜大了。
何所依是被一個激動的女聲吵起來的。那女生微微帶著幾分哭腔,偏偏又難掩激動之意,只大聲喊著:「太子妃,太子妃的手動了!」
這女聲何所依聽出來了,是子衿的。仿若是應著子衿所言一般,何所依又情不自禁動了動手指,自又引來了子衿一陣激動的驚呼。
好吵。何所依心裡頭默默地想著。不知怎的,她只覺著周身疲累的緊,仿若是大量的力氣一瞬之間被流逝走了一般。不僅如此,意識也有些迷迷糊糊的,頗為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意味。手腕上還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叫何所依無法忽視。
這刺痛並不猛烈,卻如同細小的針一般,反覆摧殘著何所依的神經。在這般疼痛之下,何所依忽的想起來剛才發生過了什麼事,整個人清醒了過來,猛地睜大了眼睛。
何所依醒來的時候,還仿若以為自己又經歷了一次重生。原因無他,眼前的情景著實是太叫何所依心中驚異不安。
連日來都不曾對何所依有過好臉色,甚至還在今日時分狠狠訓斥了何所依一番的沈霍,卻真坐在何所依床頭,看著她,眸間的關切之色怎麼也藏不住。
見著何所依的眸光對向了自己,沈霍也並不會錯過這般大好機會,只雙眼微微發亮,對著何所依笑言道:「所依,你終於醒了,本宮等你等的好苦。」
瞧著沈霍,對自己這般關切的樣子,沒來由的,何所依眼中卻突然閃過了沈霍和楚和相攜而來,舉止親密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就有些心中發苦,只微微偏過頭去,也並不多說什麼話。
瞧見何所依這般反應,沈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