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太監應了一聲,旋即出去了。徒留楚和一人呆在宮中,針對眼下的情況細細思索著。
這些日子沈霍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應該察覺的事情,對楚和的態度又冷淡了幾分。楚和在憂心之餘,偏偏也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只能將滿腔憂慮壓在心底,只心中暗恨不已。
眼下的事情,倒是給了楚和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楚國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再次崛起,這倒真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更加讓人出乎預料的,自然是楚國竟指名道姓要太子妃前去和親。這一驚世駭俗的舉動,正是深深給了楚和一個絕佳的機會。
思及此處,楚和不由得扯出來一個笑容。本算得上是清麗的面容,卻因著這笑,沒來由的就生出幾分鬼氣,顯得猙獰極了。笑了一陣子,楚和也意識到,僅僅靠著自己的能力絕不可能順利扳倒何所依,且如此動靜也太大。眼下只能尋父親幫忙了,楚和默默想著。
只是眼下楚和身為太子的側妃,楚國有諸多不便,只能隱瞞著眾人偷偷出去。
楚和眸間划過了幾分思量,側過身去看向了貼身侍女的方向:「本宮要你替本宮準備些東西,你且聽好了……」
是夜,皇宮門口。此時已然是夜半三更,守門的侍衛都已昏昏欲睡,卻因著一陣動靜,猛然驚醒過來。
「什麼人!」侍衛站直了身子,銳利的眸光轉向了聲音發出來的方向,尖聲問道。
回答這侍衛的,是一個有些低的女聲:「回,回大人的話,奴婢出宮有要事在身……」
隨著這個結結巴巴的女聲,一同在黑暗中浮現的是一張女子清秀的臉。只是這女子面上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如此畏懼的神色給她減分不少。不僅這樣,這女子還推著一個推車,車上用白布遮了,仍能隱隱約約看出是個人形的樣子。
「什麼要事,明日再出來不成嗎?」侍衛懷疑的眸光上上下下的掃視著那女子,忽的眸光一稟,槍尖指向了女子手中的小推車,「這又是什麼東西?」
女子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結結巴巴解釋道:「這個小推車裡頭,是病死的宮女。娘娘同我說這病有傳染性,不可在宮中久放,這才叫奴婢送出來的。」
說罷,宮女生怕侍衛不信,忙掀開了推車上頭遮著的白布。侍衛有些好奇的順著白布掀開的方向望了過去,這一望,卻只兀自皺了眉頭。
只見去除了白布的遮掩之後,露出的是一張女子的臉。這女子面色蒼白,眼睛緊緊閉著。這些都不是最顯眼的,更為叫人印象深刻的,是女子面上密密麻麻的斑點,在夜幕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可怖。
瞧著這樣的情景,原本對女子所說的話還有幾分半信半疑,此時那侍衛卻是全然信了。又向著方才女子所說,侍衛生怕這病會傳染到自己,忙連連往後退了兩步,嫌惡的招了招手:「既然是傳染病,還留在宮中幹嘛,還不快走!」
聽得這話,侍女登時露出來如蒙大赦的神情,連連向著侍衛道謝道:「多謝大人。奴婢一定快去快回。」
接著,果然如同那宮女所說,她只出去了短短一會的功夫,便推著空蕩蕩的推車回來了。瞧著這一切,侍衛自然是毫無顧慮,只又放這宮女進去了。
待到這宮女回到皇宮之中後,想著方才的情景,侍衛卻忽的感到幾分不妥。方才那宮女好像一直有意識的微微低著頭,叫他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不僅如此,從頭至尾,那女子也沒有說過她是哪個宮的。
不好。侍衛越想就越覺著心中發慌,左右環視一圈,哪裡還有那宮女的影子?侍衛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似乎是犯了大錯。
只是眼下無從找起,侍衛也只能按捺住自己滿腔的擔憂。侍衛又細細想了想,決議將此事按住不提,免得惹上麻煩。
他不知道是那宮女推著推車,一路出了皇宮,走到一個拐角處,這才堪堪停歇的腳步,有些焦急的說道:「娘娘眼下已然到了宮外,是安全的地方了,您快起來吧。」
聽著這話,原本躺在推車車上,昏迷不醒的「死人」竟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向著那宮女笑了笑,說道:「今日,本宮還要多謝的幫忙了。」
「娘娘,這是說的哪裡話。」侍女有些慌亂的搖了搖手,看著那女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