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尉看著楚和的樣子,心知她是一時衝動。畢竟是自家人女兒,從小看著長大,沒人更了解她的性子。
楚太尉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頗為無奈,「我先前同你言說過,太子心中已有了人,正是何所依。你卻偏生針對她,這不是自找苦吃?」
楚太尉向來對楚和疼愛有加,楚和自己也是清楚無比,平日裡什麼事他都會由著自己,今日卻是如此動怒。眼淚汪汪的望著楚太尉,堪堪說道:「父親,女兒知錯,只是女兒……此生非太子殿下不嫁!」
楚太尉本還沉浸在惋惜當中,卻聽著楚和說非沈霍不嫁,頓時心中便有些擔憂了起來,更是著了急,一甩袖子說道:「我何嘗不想你嫁與太子,只是眼下你已經給太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又怎麼扭轉過來?」
楚和聞言,自然知道楚太尉說的有道理,微微頷首,止了哭聲,稍稍冷靜了一些,方才歡歡分析道:「父親說的是。都怪女兒一時衝動,未曾考慮過後果,可眼下……只怕太子殿下是不願見我了。」
說到這裡,一想到自己與沈霍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心中一寒,更多的是無措,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
楚太尉望著楚和的模樣,早就沒了方才的怒氣,自是心疼不已,忙上前扶了楚和起身,拉著她落座,方才說道:「既已如此,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挽回太子對你的好感。」
語罷,朝著一側的侍女擺了擺手。侍女會意,連忙倒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的將茶盞遞與楚和,柔聲道:「小姐莫要哭了,喝口茶緩緩吧。」
楚和抬手拿帕子輕輕拭去了淚痕,微微點了點頭,接過了侍女遞來的茶盞,喝了一口茶。細細思索了片刻,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抬眸望向了楚太尉,繼而開了口,「女兒明白了。」
楚太尉見狀,也並不做什麼反應,只是同楚和對視了一眼,隨即便望向了腳下的地面。
「父親。」楚和忽然抬眸望著楚太尉,喚道。
楚太尉聞聲,抬頭望去,對上了楚和的雙眸,眼中含了幾分疑惑,「怎麼了?」
楚和似是有些猶豫不決一般,抿了抿唇,終是緩緩開口道:「女兒想……想讓父親向皇上求賜婚。」說著,眼中滿含著堅定之意,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楚太尉聽著她這麼一句話,身子明顯一頓,眉頭亦是微微一蹙,目光望向了別處,思索著許多。
良久,楚太尉思索罷,輕舒了一口氣,緊蹙著的眉頭稍稍舒展了開來,說道:「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行,只不過要等上些日子再向皇上求賜婚才是。」
楚和哪裡還在意時間,見楚太尉答應,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再怎麼說,楚太尉在朝中的地位還是十分重要的,若是他向皇上請求賜婚,皇上定然不會拒絕,早晚又有何區別。
眸中的黯然頓時消失無餘,取而代之的是些許欣喜之意,忙頷首道:「還是父親待女兒好。」
楚太尉卻是並沒有多高興,只是望了一眼楚和,並不言語。
楚和自是沒了旁的事,見楚太尉也不言語,便福了福身子告退,回了自己房中。
彼時,沈霍方才回了宮中,正往著東宮去。方一邁入東宮內,便有太監迎了上來,恭恭敬敬行了禮,隨即將手中的信箋遞與沈霍,「殿下,這是何小姐派人送來的。」
沈霍聞言,腳步一頓,抬眸望向了太監手中的信,微微頷首,接過了信箋。「可還有說些什麼?」方才同何所依見過面,怎的自己這才剛回東宮,就又派人送了信來。
太監見沈霍問及,略略思索了一番,欠了欠身,緩緩回答道:「回殿下,何府來送信的只說要奴才將信親自交到殿下手中,並未說過旁的。」
沈霍聽著太監的回答,隨即擺了擺手,「知道了。」語罷,低垂了眸子望了一眼手中的信箋,抬腳走入了殿內。
行至桌旁落座,這才拆開了信,細細的讀著。半晌,沈霍神色一凜,眉頭一皺,似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何所依信中所言,只簡短的兩個字,「楚和」這兩個字,被沈霍看在眼裡,卻是好像蘊含了許多內容和深意一般。
本以為何所依不知曉楚和其人,如今信中卻只有這短短的兩個字,不由得讓沈霍有些多想。
一側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