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還好,府中就蘇宜晴一個主子,別的都是下人,不知道外頭狀況,而別的府邸早就亂作了一團,忙著四處打聽消息。
就連許久沒有再登定王府門的董夫人也忍不住來了一趟,她的丈夫被貶官,沒有資格參加皇家舉辦的大型宴席,但朝中之事牽扯甚廣,為了怕有什麼事,受到無妄之災,董老爺自然得十分警惕,他現在不屬於朝中任何一個黨派,外人將他視作定王一派,但他自己知道不是,卻無從解釋,這段日子過得非常窩囊。
眼下這種時候,他可不想受到任何一派的牽連,進燕城這幾年,他總算看清楚了,燕城的官場比任何地方都黑暗殘酷,這些人斗贏了不會把他當作自己人,輸了倒是可能拉他做墊背。
越是這種時候,男人就不能出面,免得落得拉幫結派的嫌疑,但女人就方便多了,尤其是有親戚關係的府邸,女人去打聽消息可以當成走親戚。
董夫人經過幾次教訓,也不敢再小瞧蒙家這個庶女,話語間小心了不少,只是讓她失望的是,來定王府一趟,卻什麼也沒有打聽到,定王妃一問三不知。
最後董夫人忍不住問道:「那定王爺現在何處?」
定王手握重兵,這種時候,定王的去向尤其重要,董夫人知道不該問得如此直接的,但拐彎抹角的話,這定王妃就裝作聽不懂,她不由得問得直接起來。
蘇宜晴一向對董夫人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上一次董夫人挑撥離間失敗讓她更加平添了幾分厭惡,但做為一個貴婦,她正要學著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因為個人的喜好而影響切身的利益,董夫人畢竟是她名義上的姨母,不好怠慢,因此還是和氣道:「這王爺並沒有說。」
&身為定王妃,難道就不問一下自己的丈夫去哪裡麼?」大概蘇宜晴的客氣有些示弱的感覺,董夫人不知覺的端起了長輩的架子。
蘇宜晴笑道:「男人外頭之事,並非會事事都告訴女人。更何況這是公事。公事更不好跟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說了。」
&不說,你就不問麼?」董夫人又用上了教訓的語氣。
蘇宜晴沒有繼續答話,卻捧起了茶杯。
董夫人這才醒悟,自己面對的不是一般的小輩。而是身份比她高好幾級的王妃。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她補救道:「如今城裡頗有些議論紛紛,我也是有些著急了,別的不說。就是你廣弟弟的親事都耽擱了,果郡王和薛老太妃至今還沒有回府,你母親也是擔心得很啊。」
用蒙夫人做藉口,蘇宜晴對董夫人更加不屑了,明明是她自己著急,對於現在的蒙夫人來說,兒子的親事早一些遲一些根本就不算什麼,局勢不明,不能成親也許反而是件好事,真要拜了堂,果郡王有什麼事,蒙家就會被牽連的。
反正蒙廣一直也不喜歡樂文小姐,更加懷疑過那個水中月之死跟果郡王府有什麼關係,只礙於聖旨賜婚不好反悔罷了,這樣勉強成就的婚姻,註定不會有什麼幸福,最好的不過是夫妻相敬如賓,一不小心,這兩還可能成為怨偶。
若是能有藉口解除婚姻,想必蒙夫人也會很高興的,如今的蒙夫人不再像以前那麼急功近利了,大概想開了,只想帶著兒女遠離這是非之地。
對於蘇宜晴來說,蒙家人若是走了,就又少了一個可以對她身份質疑之人,她自然也希望蒙家人早日回鄉。
對於董夫人的藉口,蘇宜晴想了想道:「這宮裡的事,不是旁人能插得上手的,如今擔憂也是沒用的,與其憂心一些自己沒法把握得事,不如靜下心來,做好自己能做的,姨母您說是麼?」
&的也是。」董夫人無語反駁,臉上頓時有些訕訕的。
正說這話,綠藤來報,說是果郡王府的李氏來了。
剛才還提到果郡王府,這李氏馬上也來了,蘇宜晴暗暗嘆了一口氣,不用問,李氏想必也是來打聽消息的,大概是被果郡王妃逼著來的吧。
丫鬟將李氏帶進來之後,李氏見到董夫人也在場,神色有些尷尬。
她想要私下打聽宮裡的事,有外人在場,很多話不方便說。
主人家另有客人來訪,按理這董夫人該說的話已經說了,識趣的就該告辭,但董夫人想起上次自己幾次來訪,那些客人也沒有一個迴避的,現在自己也不必迴避,加上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