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晴是希望袁氏能主動交代的,主要袁氏能夠主動認錯,她會儘量減輕處罰,甚至安排袁氏一家離開燕城去過安穩的小日子,畢竟袁氏只不過是被人利用,卷進這場殘酷爭鬥中的犧牲品。
可惜這世上知錯能改的人實在太少,就如同輸多了的賭徒,儘管已經知道賭博的危害,也明白這條路走下去只會越加淪陷,但因為前期輸得多,總還是想著能賺回一票就收手。
從袁氏的動向看,似乎還想著賭一把,又或者背後之人給了她什麼許諾,讓她覺得值得在賭一把。
也罷,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還是別管別人那麼多,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袁氏不知悔改,給她機會順藤摸瓜不是更好?
接下來的事,就往著預想的方向發展,連御風如先前說的一般,在某一天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緊急出宮了。
忠毅侯府那邊尤氏被娘家人慫恿得差不多,容五小姐更加不堪一擊,就算現在連御風要八抬大轎來抬容五小姐過門,尤氏也不放心把脆弱的女兒送入這虎狼窩一般的定王府,可憐天下父母心,榮華富貴固然重要,但女兒的性命更加重要。
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動,也許大家都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合適爆發的時機。
蘇宜晴在打定主意支持連御風到底的時候,心就已經穩了下來,不在患得患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句說的就是世間女子命運,只能跟男人聯繫一起,一榮雖然不一定俱榮,但一損絕對要俱損。
隨著連御風的離去,定王府表面上看又恢復了平靜,但蘇宜晴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她別的可以容忍,但唯一警告綠藤的就是要命人看好孩子,絕對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孩子成為這場權利鬥爭的犧牲品,她自己也壓下心結,每日多去看孩子幾趟,多走幾趟也能給那些丫鬟婆子震懾的作用。
這日,綠藤回報:「王妃,這兩日袁氏有些緊張,頻頻問小王爺的日常起居,又提出想要見小王爺,想來應該會有什麼動作,您有何打算?」
&什麼意思?」蘇宜晴挑了挑眉,這種事情還能有什麼打算,要袁氏真那麼不知悔改,自然是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綠藤知道這個王妃其實是個心軟之人,只能道:「既然確認是袁氏起的歹心,就並不需要什麼真憑實據,只管將袁氏抓起來,她自然會供出所知道的一切,這種事要快,若是等袁氏動手,可能有些人會早早為了擺脫危險,先走了。」
蘇宜晴明白了,她以前常說的,王府不是衙門,不必講什麼證據確鑿之類的,只要有嫌疑就可以將人抓起來嚴刑審問,像袁氏這樣一家子都捏在她手裡的,要審問是很容易的,就不信一個女人會連丈夫孩子都不顧。
她說是這樣說,但到底還做不了如此心狠之事,若是可以,她還是希望能用正當的方法解決這件事。
綠藤知其所想,勸道:「王妃,王爺不在府內,之前又……府內人心浮動,若是不採取些特殊手段,只怕難以震懾住這些人,嚴酷的刑責就是最好的震懾作用,袁氏拖家帶口的,還敢起歹心,可能就是覺得王妃您一向心軟,就算責罰也不會太過嚴苛,小王爺差點出事,王妃您沒有如先前所說的,嚴厲處罰那些下人就是一個例子,如此下去,這些事還會發生的。」
蘇宜晴默然,綠藤說的沒錯,她之前就是因為心軟,以至於府內才會發生那麼多事,再有就是那些送進王府的美人,外界傳聞她不能容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也不過就是將人趕出府去罷了,並沒有真正做什麼,所以那些人才前仆後繼的。
若是一開始,她就換一個方法,苛待那些美人,讓這些人一個個叫苦連天,急著想要逃離,那要的話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多想要進入定王府的人呢?
念頭一起,蘇宜晴又搖搖頭,人心都是貪婪的,皇宮鬥爭更加激烈,還不是有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要將女兒送進宮,希望能夠一早得寵連帶著一家人也能沾光。
只是袁氏的事的確是應該及早解決,脫得越久就越容易出問題,保不住一個眼錯,這袁氏就找到什麼機會。
蘇宜晴一同意,綠藤就命人迅速將袁氏抓了起來,也沒用什麼嚴刑拷問,袁氏沒受過什麼訓練,稍微嚇唬幾句她就招了,並且供認是一個叫小秋的丫鬟指示她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