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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又快入冬了,而鄴京城中的氣氛也愈發緊張嚴寒起來。
諸君之位空懸了許久,明熙帝終於做出了決定,封大皇子蕭梓瑞為太子。
聖旨一下,有人歡喜,有些憂愁,有人不服,有人……蠢蠢欲動。
蕭煜這些天愈發早出晚歸了起來。
溶月知道他雖然明面上只是個閒散王爺,但暗中一定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如今皇上終於立了太子,他自然也有許多事要去處理。
大皇子當太子,並非溶月所看好的。
但……皇帝都有可能被篡位,別說是個剛立的太子,所以她暫時按捺下心緒來,靜觀其變罷了。
這一日,沈府卻迎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
溶月彼時剛剛午睡起來,正睡眼惺忪地坐在桌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雲苓一臉神秘地走了進來。
一瞧見她這表情,溶月便知道她又有什麼事想要跟自己分享了,揉了揉迷糊的眼,看向她道,「怎麼了?又有什麼新鮮事了?」
雲苓神神秘秘地湊上來,「郡主,您知道誰來府里了嗎?」
「誰?」
「四姑奶奶。」
沈婧琳?
徐家如今同沈家鬧得這麼僵,徐若又是死在沈汐雲手中,她居然還會回來?這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二夫人那邊知道了?」溶月懶洋洋道。
「知道了。聽說正氣沖沖地往榮喜堂去。」雲苓得意道。
「好了,繼續盯著點,有什麼消息記得及時告訴我。」溶月吩咐了一聲,讓她打了水進來替自己淨面。
此時的榮喜堂,卻是一片死寂。
老夫人歪靠在榻上,看著地上一臉憔悴的沈婧琳,又氣又恨,「你還回來做什麼?!」
「娘,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沈婧琳聲音沙啞,眼圈深深地潰陷了下去,滿臉疲倦的神色。
老夫人看著素來心高氣傲的沈婧琳如今變成這個模樣,若說心中不痛那是假的,畢竟是自己肚子上掉下來的肉,哪能說管就不管的?!
何況,不管當初若兒做得怎樣不對,最後死的人終究是她。婧琳白髮人送黑髮人,又同娘家鬧得這麼僵,心裡哪能好過呢?這次冒著被二房趕出去的危險跑回來,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老夫人心軟了幾分,嘆了口氣,示意一旁的翠綺把她扶起來坐到了椅子上。
「說吧,這次回來是什麼事?我老了,有些事情實在管不了那麼多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老夫人也是心力交瘁。
「娘,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沈婧琳帶著哭腔開了口。
「怎麼回事?」老夫人一驚,急得坐直了身體,卻正好牽扯到腰上的痛處,不由皺了眉頭「哎呦」了一聲,翠綺忙上前替她輕輕捶著背。
「娘,您沒事吧?」
老夫人擺擺手,「我沒事,說你的事。」
「自從若兒……老爺是越來越不待見我了,成天宿在柳七七那個狐媚子那裡,還藉口我憂傷過度,沒心思打理府中,把我的掌家權也奪走了……」沈婧琳一臉委屈。
「什麼?!」老夫人驚聲道,「那徐府現在誰掌家?那個柳七七?」
沈婧琳搖搖頭,「不是,老爺把掌家權給了董慧慧。」
老夫人一聽,氣得拿手打了沈婧琳幾下,「你怎麼做的當家主母?居然讓兩個小妾齊齊爬到你頭上來了?」
沈婧琳嚇得一縮,「娘,我……老爺他不進我的房,我也沒有辦法啊!」
「我記得那個董慧慧有個女兒,那……柳七七那個狐媚子,沒有懷孕吧?」老夫人陰鷙地盯著沈婧琳問道。
沈婧琳搖頭,「沒有,柳七七是歌伎,聽說那種地方出來的人,都是不能生育的。」
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這就好,你趕緊去打探清楚,一定要確保她不能懷上才行。你現在有坤兒,他是徐府如今唯一的嫡子,也是你最重要的籌碼。你要記住,男人的寵愛都是虛的,只有子嗣才是最重要的。對了,拂柳呢?」
沈婧琳露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她……愚不可及,沒有董慧慧和柳七七半成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