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站立在方雲身邊的三十多歲模樣的一位青衫婦人,此時臉色漲得通紅,口中飛沫亂噴,得理不饒人的一口不曾停歇的繼續叫囂道:「你們這是什麼能將人做漂亮的美容院,依我看便是騙人錢財的。我家好端端的一位姑娘,愣生生的被你們給治得毀了容貌了。你們摸著良心自己說說,是不是被那幾個銅臭給蒙蔽了心智,連一個十幾歲的姑娘都不放過,騙著哄著她來你們這裡治療,如今卻是一輩子都不能再出去見人,更別說將來嫁一戶好人家了。咱們方家雖然在京城不是什麼有頭有臉,有權有勢的人家,但也不能被你們白白糟蹋了一個孩子,而不吭聲!你們幾個臭丫頭,還不快將你們的掌柜叫出來,咱們今兒非要好好的理論一番不可,不然,決計是不肯罷休的……」
「對!快叫你們大掌柜出來,今兒不給一個交代,咱們是不肯走的了!」那名婦人帶著一起來的幾個女子同樣囂張的吵鬧著,嗓門極大,大約是想要讓整個美容院中的客人都能聽到她們的說話。
卻不知白清霜在裝修時,便已經考慮到有的客人需要好生休息,萬一有人吵鬧或是說話聲音太大時,影響了她們,因此,每個房間的門窗都是特意加厚了的,普通的吵鬧聲並不能影響到正在放鬆做護理的客人。
當然,這不包括正好做好護理出來的客人。
而這些鬧事的婦人們更是早有準備的,見到樓上有人下來,立即對著白清霜叫道:「這位姑娘,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這家坑人的什麼美容院,不然,早晚會和我家姑娘一般被毀了容貌,一輩子見不了人了!」
方雲此時也看向了從樓梯上施施然而下的白清霜,想要阻止身邊的人已是不及,更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虛,接觸到白清霜清澈而帶著嘲諷的視線時。本能的低下了頭去,一雙小手絞著衣袖,紅腫無比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姑娘!」山茶她們也看到了白清霜,立即迎了上來。簡單的敘述道,「方姑娘的臉上也不知怎麼回事,上個月連續的護理之後,明明已經修復得很好了,丁香與我商議了之後。便建議她隔七日再來做鞏固,哪知,今日卻成了這副模樣,比剛來時反而更嚴重了一些!」
「嗯!我知道了!」白清霜淡淡的點頭,回頭讓芍藥陪著的客人先下樓簽字。
那些婦人見自己第一個挑撥的對象居然就是自己口口聲聲要見的大掌柜之後,心裡稍微虛了一虛,但見又有客人下來了,立即機不可失的也在那位客人面前挑唆道:「我說這位夫人,這裡真的是坑人的地方,你如此這般花容月貌。可千萬不能被她們給毀了,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
「是啊,您看,我家姑娘的臉都被毀成什麼模樣了!」之前叫囂得最厲害的青衫婦人一把將方雲推到了客人面前道。
「你做什麼?」芍藥眼明手快的擋在了客人面前,怕驚嚇到了客人,並冷嘲道,「方姑娘之前來的時候是什麼模樣,咱們許多客人也是看在眼裡的,之後調理了一個月左右的恢復,咱們客人也是看到的。如今。你們隔了七日卻忽然這副面孔出現,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來訛咱們姑娘的呢!」
芍藥嘴巴利索,快人快語的也不怕得罪人,又加上她才下來。說的是自己真心的見解,倒是說出了山茶和丁香不敢說的猜測。
「你胡說什麼呢?哪有姑娘家會願意自毀容貌來訛人的!」青衫婦人的眼神似乎閃爍了一下,但她能帶著方雲來出頭,自然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被一個小丫頭三言兩語就打發了的,頓時怒指著方雲的臉道,「你們有眼睛的可都看到了。咱們姑娘這張臉如今腫的跟豬頭似的,還奇癢無比,都被抓破了皮了。要不是你們賣狗皮膏藥,我家姑娘至於變成如今這樣嗎?」
方雲此時的臉真的讓人不忍直視。
紅腫之下,因著抓撓的痕跡,除了眼皮的地方少許乾淨一些,其餘的地方都是一條條指甲抓過的帶著血絲的印跡。
有的地方還灌了膿,白白紅紅的血水順著臉頰滑到一半的地方凝結成了半黃半紅的固體,著實難看。
而為了證實青衫婦人的話,方雲還忍不住對著臉頰又是一陣猛烈的抓撓,看的外人心裡都痛癢難耐。
照例說,能來消費這麼高的美容院做護理的貴女貴婦們,斷然是看不得這種醃漬場面的,但偏偏芍藥陪著下來的不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