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掌家的日子是十分忙碌的,孟觀霜也不知道古人腦子裡的想法,主子不過十數人,下人卻遠比主子多了十倍都不止了去。
人多便代表著麻煩也會越多,今兒這兒下人打掃的時候不小心砸了一個花瓶,明兒那兩個小廝一時氣憤起了口角,再後日又有人手腳不乾淨的偷拿了主子的什麼東西……
總之,林林總總的事情多如牛毛,一刻都沒法消停。
於是,她一天奔走下來,幾乎累成狗。
晚上,老太君問話的時候,她還不好意思叫苦,只能將辛苦掩藏起來,在馮鈺瑤虎視眈眈的視線中表示自己還能適應,沒什麼大不了的。
「霜兒,你不要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小事,可以不予置評,或者一笑置之。萬惡便是從惡小而發展出來的,因此,即便你是覺得這些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有管事的婆子處置了便好了!」在又一次處理完一件偷雞摸狗的小事之後,馮鈺瑤苦口婆心的教導著孟觀霜,「但若是主子不親自處理的話,便會在下人們的心裡失去地位,久而久之,他們便會變本加厲的越發囂張!說不定還會以為主子的性情好,可以放任他們為所欲為而變成大事!」
孟觀霜覺得自己耳朵里的老繭都要生成了,每日處理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之後,馮鈺瑤便會言傳身教的對她一陣洗腦,雖然每天的*會有所不同,但意思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要教導她不能嫌麻煩,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的從小事抓起,不能因為怕麻煩而姑息這些小事。更不能置之不理,不然就會引起大事。
她就不明白了,既然事事都要主子去操心,那底下安排了那麼多的管事婆子是要幹什麼的,只為了國公府的銀子多的燒得慌,怕存久了會發霉?
於是,思來想去。便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馮鈺瑤和孟觀月是故意的,故意帶她處理一些小事,讓她忙得昏天黑地的。主動退出。
切!她還真是不信邪了,大不了就還有這大半年的時日,她就不信自己堅持不下來。
所以,她咬著牙挺著。說什麼也不會露出一絲的不耐煩和不樂意。
而且,她也順便要幫暫時還不能管事的柳茹嬿立威。並清除一下障礙,這些小蛀蟲清理掉了,等柳茹嬿接掌國公府後院時,可不就輕鬆多了。
「這掌家的事情。娘怕是做不來的!」閒聊之時,孟觀霜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柳茹嬿便笑著拒絕道。
「娘。我這么小的年紀都能管家了,您怎麼會做不來呢!」孟觀霜覺得自己越來越會操心了。以前在白家,擔心白姚氏被白家人欺負了,現如今,又要擔心柳茹嬿。
「國公府中事體繁多,一個處理不當或是疏忽,反而成了罪責,不做不錯,才是最好的!」柳茹嬿心平氣和的說道。
她在國公府沉寂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被忽視,是女兒的回歸讓她的生命重新點燃了希望。
她不會讓馮鈺瑤太過欺負她的孩子,但也不會去跟馮鈺瑤爭些什麼,爭鬥得多了,為難的只會是孟堂,她的丈夫。
如今,她只要和丈夫鶼鰈情深,好好的護著即將出嫁的女兒和還未出世的孩子便好。
有了丈夫的愛重,比蠅營狗苟的只想著爭奪國公府的掌家權更重要。
「可我擔心落胎藥的事情還是會發生!娘若是不能在國公府中樹立自己的威嚴和威信,怕是小人作祟!」
「那是娘疏忽了,以為自己不爭不鬧便能保一世安樂,卻不想別人不這麼想的!但如今,你爹反而比娘更重視了,院子外時刻守護著護院,貼身又有你安排的人照顧著,不會再有事的!」柳茹嬿欣慰的笑著撫摸了一下孟觀霜的臉道,「霜兒,娘知道你擔心些什麼!但現在娘能夠深切的認識到,一個女人再厲害,她做不過是個依附著男人而生存的女人,一旦脫離了男人為重心,便是抓牢了權力和財富又有何用?難道她要依仗著這個過完一生嗎?不,不是的,只有男人的愛護和體貼,才是一生安樂的根本!沒有權力又如何,只要對男人吹一吹枕邊風,別人的權利便也有可能是她的致命之傷。沒有實質的金錢又如何,只要開口,便是金山銀山,男人也會想辦法送到你面前來!霜兒,這樣的道理,你可懂?」
孟觀霜忍不住大汗了。
只以為柳茹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