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玹當然不會從老太君手裡搶過那份遺書來看,只靠近在老太君的身邊,看向她展開的紙張。
只見上面寫道:余經一夜思索,依舊慚愧不安,始覺不該挑起郡主與二小姐之間的矛盾,對二小姐下了藥,並栽贓郡主!後悔不已,唯以死謝罪!
落款是工整的小楷,寫著他自己的名字。
「這看來是班主的親筆字啊!」戲班的戲本子上面抄錄的戲命,都是班主親手所書,因此,許景玹一眼便認出了紙張上面的字是班主的手筆。
「吾已經叫戲班子的人確認過了,的確是班主親手所書!」許景玠也附和了一聲。
老太君長嘆了一聲,將紙張折好,還給伊珏,面色雖有些疲憊,看起來精神不振,但並未妨礙她的判斷,略一沉吟道:「老身覺得事情卻是有些蹊蹺的!班主在咱們別莊也呆了有十多年,做事穩妥,為人謹慎,向來也不曾與霜兒,月兒有任何的齟齬,特別是霜兒,她今年才是第一次來到別莊避暑,與班主更不可能有不合,他怎麼就會離間姐妹之情,並是以下藥的方式呢!」
許景玹連連點頭道:「祖母說的是,而且,我看著他平日裡做事也是穩妥的,且有些心眼的,怎麼會做出這樣沒有頭腦的事情來呢!何況,又不過一個晚上,咱們也沒人懷疑到他頭上,他便尋死了,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停頓了一下,許景玹的視線特意在瑞生的頭頂停留了少頃,接著又道:「不會是有人又玩一出栽贓嫁禍的戲碼吧!」
老太君微怔,顯然是覺得這話有點道理,便又不由看向了許景玠。
後者微微蹙眉道:「只是這遺書手筆的確是班主的,這又如何解釋?」
「六哥,不會吧,你這麼聰明的人會想不通其中的關竅?」許景玹冷笑一聲道,「這班主的遺書,一。有可能是他親手寫下的!」
當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得了許景玠一個白眼,顯然是意思在說他說廢話呢。
同時。跪在地上的戲園子裡的許多人,也都扯了扯嘴角,表情各異,還有偷偷看向許景玠的,顯然是對六皇子的信任更多一些。覺得還是聽六皇子分析案情更合理一些。
但許景玹可不會就說了這麼一句廢話之後便默默無聞的退居二線了,接著道:「但這誰又能保證,不是那個殺人的人威脅班主親手寫下的呢?」
這話一出,語驚四座了。
特別是地上跪著的那些人,神情都是一怔,相互看了一眼,有人略膽大的問道:「但是殿下,這又是為什麼呢?班主平日裡為人謹慎,從不曾得罪過旁人,那人為何要對班主下毒手。還要班主背黑鍋呢?」
「這本皇子便不知道了!」許景玹吊兒郎當的回了一句,又道,「不過,要我說麼,其一,可能是那個下手的人是班主極其親近的人,班主為了他的前程,寧願毀了自己的生命;其二,便是那人有些手段,既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二小姐的酒杯中下藥。又能暗示二小姐覺得那藥是我家霜兒下的,可見本事了得!那威脅班主寫個遺書,然後再讓班主自縊,顯然也是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跪著的人。有人恍然,又有人疑惑。
恍然的是覺得許景玹分析的有道理,疑惑的是那麼老好人的人,為何會被人如此陷害。
當然,許景玹的話也沒有說完,他在見許景玠並沒有打斷他。表示出異議的情況下,接著又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有人會模仿班主的手跡,那上面的一切都不用在假設了,班主就是被人栽贓背黑鍋,還被殺死,並來個死無對證了!」
戲班子的人頓時一陣唏噓,顯然是對後面的這個假設十分的憤恨,但又同時覺得這個可能性反而更大些。
他們的班主,對戲班子裡的人,可謂基本是一視同仁的,當然,對瑞生是少許要好一些的。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誰能在主子面前為自己爭光,那麼,他多照顧一些,多喜歡一些也是應該的。
他們從不曾因為這個而覺得班主為人不公,自然也沒有因此而疏遠瑞生,整個戲班子的人因為是依附在國公府的名下,不用東奔西走的,因此可以說也是十分團結友愛的。
卻沒想到有遭一日,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慘變。
他們是戲子,許多
第七百十五章: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