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自己還在一旁暗暗的尋思著,就聽張鶴還在那邊傷感的說道:「她這一死,倒是一了百了,只是留下活著的人為她傷透了心,真是太不孝了。元昊啊!你要原諒你三叔,他只是被喪女之痛沖昏了頭腦,才會做下這樣的錯事。」
李元昊詫異的說道:「師傅,您老怎麼這樣說?靜宛師妹因我而死,應該是我要請三叔他原諒才對。」
張鶴訝異的看了安馨一眼,說道:「安丫頭,你沒有和元昊說呀?」
安馨看了李元昊一眼,他半依在床頭,身上的棉質病號服早已皺成了一把鹹菜,一頭烏髮顯得有些亂蓬蓬的,下頜還有兩頰上露出了一層淺淺的青色鬍渣。可儘管他的外表凌亂成這個樣子,卻一點都不難看,反倒是給他原本精緻俊美的外表增添一種粗獷不羈的風範。也難怪張靜宛會為了他痴迷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安馨收回了目光,然後搖了搖頭,對張鶴說道:「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究竟是什麼事呀?」李元昊一臉疑惑的問道。
「還是我來說吧!」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少卿終於開口了,這件事的確不管是張鶴還是安馨都不好說。還是由他來說,才會不偏不倚保持中立。
雖然秦少卿敘述的非常平淡中肯,可是李元昊還是深深的感受到了其中的驚心動魄。當秦少卿說到安馨面對瘋狂的張青峰,毫不畏懼,獨自一人擋在自己病床前時,他不禁有些後怕的抓住了安馨的手。當秦少卿說到張鶴為了他親自出手廢了張青峰時,他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
李元昊猛地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想要從床上下來。可是他正在病中,又在床上躺了這麼久,雙腿有些發軟,步子邁得又急,差點一個踉蹌摔了個跟頭。
好在安馨就在他的身邊,忙伸手扶住了他。他卻拉開安馨的手,順勢跪在了張鶴的面前。
張鶴嚇了一跳。忙伸手想要扶起他。還一疊聲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快點起來。」
李元昊卻緊抓住老人溫暖枯瘦的手,哽咽的說道:「師傅,是我對不起您……」他的喉頭被堵住了。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老人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在訴說著心中那說不出的痛。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就像古老而神秘的雕像。他拉著李元昊的手。幾滴渾濁的淚水從那些『溝渠峽谷』中順流而下……
列車不斷加速著,拉著尖銳的汽笛聲。呼嘯著駛出了站台。因為不是高峰期,所以車上的旅客雖然顯得有些嘈雜,卻並沒有過於擁擠。其中還有一批人,大約有五六十個。都戴著統一的旅行帽,看來應該是某個旅行社組團出行中。
「哎,於導。這個時候的牡丹花都開了嗎?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要是看到的全都是花骨朵。那可真是虧大了。」有個大約四十多歲,體型微胖的女人,爽朗的大聲說道。
於導是一個二十出頭,臉上還長滿粉刺的年輕男人。他的國字臉上除了短短的鬍渣以外,還有一絲未脫的稚氣。看來應該才從學校出來沒多久。
於導一邊卷著手裡的小旗子,一邊說道:「趙阿姨,你放心了,我昨天還特意打電話問了當地的導遊,他們說洛陽牡丹花會都開始了,那牡丹花還能沒開嗎?這次保證你們都能大飽眼福。」
坐在趙阿姨身邊的一個年輕女孩好奇的問道:「媽,你說這牡丹花怎麼就洛陽的最出名呀?」
趙阿姨搖著頭,笑眯眯的說道:「這個問題我哪裡知道呀,你要去問於導。」
女孩立刻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於導。於導到底還是年輕,被一個漂亮女孩這麼專注的注視著,他還沒有說話,滿是粉刺疙瘩的臉卻像是喝了酒般紅了起來。不過他還是爽快的說道:「其實這牡丹全國到處都有,可是只要一提起牡丹花,大家最先想到的就是洛陽。為什麼會這樣?這和我們國家歷史上唯一的女皇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相傳武則天登皇位,自稱聖皇皇帝。一年冬天,她突然興致大發,帶著嬪妃,宮女們在上苑飲酒賞雪。此時大雪剛停,那假山,涼亭,小橋,長廊等一切景物都是銀裝素裹。各種花草樹木也皆是枝葉凋零。
武則天原本看著這壯麗的雪景入了迷,突然,她發現在那白皚皚的雪堆里,有點點燃燒跳躍的火苗。仔細一看,原來是朵朵盛開的紅梅。她心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