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三個孩子被老太太示意讓奶嬤嬤們帶了下去。
張琪頹然的嘆口氣,聲音暗沉沙啞,「是兒子的錯,不該冷落了蕙蘭,可兒子沒有寵妾滅妻,小玲已經不能生育了,是我親自動的手,自從那年她和蕙蘭爭鋒讓蕙蘭蒙受了不白之冤後,我就讓人在她飯菜里下了藥,不讓她生了,也免得發生兄弟鬩牆的戲碼來,我……我只是想找個地方歇歇腳,喘口氣罷了!」說完也是嘆息一聲。
對青蓮的姨娘是有三分感情,卻不至于越過了髮妻,但李氏決然高傲,說話太不留餘地了,經常讓他下不來台,一來二去彼此關係僵硬冷淡,二人性子都很傲都不願先低頭,就成了如今這副公事公辦,有事才說話的摸樣了。
李氏聽到這番言辭也是驚訝的抬起了頭,一臉的不敢置信。
李氏縱有諸多小毛病,卻心軟手鬆,不會也干不出下黑手的事,所以王氏那樣精明的人對這個長嫂也是有兩份尊重和退讓的,皆因李氏是個還算坦蕩大氣的人,好壞都表現在臉上了。
張琪看到髮妻如此表情心裡越發愧疚了,「蕙蘭,是我誤了你!」心裡有了一種鈍鈍的痛。
李氏默然無語,眼淚無聲的流淌著,緊緊的咬著嘴唇哆嗦著,王氏抱著她的腰,埋在她懷裡,竟然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嗚咽的哭了。
看到兩個媳婦這樣傷心,三個爺們也頹然的嘆息一聲,心裡也不是滋味。
老太太眼底划過一絲精光,冷笑一聲,「齊人之福不是那麼好享的,早晚要付出代價。那蹦躂的太厲害的就打發了吧,你們的路還長著呢,別為了個女人影響了前程才是要緊。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自己琢磨琢磨吧。」
「是,讓母親受累了。」老大給老太太磕了頭,起身攙扶起李氏,面色複雜而心疼,「蕙蘭……!」
李氏什麼也沒說,擦擦眼淚跟著回房了。
老二也伸手上前扶自己媳婦,王氏卻狠狠擦乾眼淚,倔強的一甩袖子自己走了,頭都不回看都不看自家爺們一眼。老二嘆息一聲趕緊跟上去賠不是。
看著三個兒子都走了,老太太才垂下肩膀,老嬤嬤過來給她換了杯熱茶,上前給她捏捏肩,「老太太,您也別太擔心了,三位爺都是好的,心裡都有數!」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不早些敲打,我怕他們會越演越烈啊!」老太太憂心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自問一向公平,可兒大了由不得娘做主了。
「要我說也怪那上官家的孩子,也太容不下人了。」老嬤嬤不禁有些心疼自家孩子。
老太太搖搖頭,「不怪他們,要說道根上,是老大媳婦手段不夠,心性嬌縱任性,不夠果斷,拿不住自己爺們,我能怎麼辦呢?兒子都這麼大了,我還能逼著他去你房裡不成?你看看人家上官家的孩子,再看看咱家的姑娘,差距真是太大了。尤其是那個青嵐,眼高手低,真是小婦養出來的小家子氣。都是庶女,你看那個老二嘉軒和常來的嘉蓁,都不像她那樣小氣啊!」
老嬤嬤也點頭道:「嘉蓁確實不錯,乖巧懂事,不會自作聰明,也知道照顧著明雅,知道隱忍顧全大局。要說還是老太太會調理人,你看咱家大小姐嫁出門了也不丟人不跌份,知道輕重緩急,兒孫教養上面都是可圈可點的。」
老太太聽了才點頭露出一絲緩和的笑容,「素心一向爽利大氣,上官家老太太也知道疼人,唯一讓我放心的就是素心了。對了,去使個人叫老太爺來一趟,我有話要和老太爺商量呢。」
「是。」老嬤嬤應了一聲立即下去吩咐了。
不一會老太爺回來了,看了老太爺就知道了,張家兒郎長得俊逸不凡都是遺傳了老太爺的容貌了,即便如今老了也是個儒雅仙氣的老爺子。
「老婆子你喊我呢?敲打過他們了?」老太爺自然知道剛才兒子們被髮妻給敲打了一頓,故意避不見面,免得兒媳們尷尬。
「嗯,喊你有事說呢,今兒閨女回來是體貼我們呢,上官家讓遞話過來,說是打算做香料生意,問咱家願不願意一起干,願意的話給咱家四成利,我問問你的意思?」老太太將女兒的話如實轉述了一遍。
老太爺摸著鬍鬚琢磨了一回,「讓三個媳婦去和閨女折騰吧,咱家爺們就不要出面了,女人們折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