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韻書因田阿元幾人來不及阻止,反應過來的時候水奴肩上灰色的衣衫已經被血液浸透。就連穗映在一旁看著亦是心驚不已。
水奴卻恍若未覺,伸手輕輕拍著殷暖的背脊,低聲道:「沒事了,沒事了,暖暖別怕,我會陪著你的,別怕」
「水奴?」因田驚慌不已,忍不住喚了一聲,想要上前弄暈殷暖,卻被水奴抬眼阻止。阿元離得最近,被水奴肩上的傷口嚇住,已經開始「嗚嗚」的哭起來了。
王韻書想要上前幫忙把殷暖弄開,可是終究還是忍住,眼瞼垂下,眼裡晦暗不明。
殷暖咬得狠了,半響一直保持那個動作沒變,水奴覺得半邊肩膀已經快要整個都沒知覺了,可是她卻顧不得這些,抱在懷裡的殷暖的身體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讓她心疼得甚至忽略了身上的疼痛,只是不停的在他耳邊一聲聲說著安慰的話。
半響,就在其他人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之後,殷暖停下手上的掙扎,又緩緩鬆開牙齒,他抬起頭怔怔的看著水奴的方向,眼裡卻一點焦距也無,嘴裡甚至還流著水奴肩上的血。
「是……阿姊嗎?」
水奴柔聲回道:「是我。」
「阿姊?」殷暖依舊是疑惑的語氣,忽然怔怔的流下淚來,「我是不是傷了你?」
「沒有,暖暖,我沒事的。」
殷暖卻好似沒有聽見她說話一般,雙手被阿元放開之後,就小心翼翼的回抱住水奴,手指輕輕摸索著她的肩膀,在觸摸到濕潤的血液時停住。問道:「阿姊,你是不是很疼?」
「不疼,暖暖你哪兒不舒服?」
殷暖依舊像是沒有聽見她說話一般,淚流滿面的道:「阿姊,對不起,我明明不想傷了你的,對不起」
他雖然年少。但是一向溫柔從容懂事成熟。很少有這樣無措驚慌的時候。幾人看的心酸不已,可是讓他們擔心的,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殷暖可能聽不見別人說話了。
「五郎君現在不僅看不見,也聽不見了吧?」因田忽然低聲說道。
「怎麼會?」阿元捂住嘴低聲哭著。可是心裡也知道因田並沒有說錯,因為看殷暖的模樣果然是如此的。
王韻書走上前,說道:「水奴娘子。先讓我來給五郎把把脈,還有你還是先包紮一下傷口。五郎屋子裡應該常備這些包紮的物品的。」
水奴點點頭,正想放開殷暖,他卻忽然一下就驚慌起來,下意識的抓緊水奴。抬頭四顧著:「阿姊?阿姊?你要去哪兒,這裡有好多可怖猙獰的魑魅魍魎,你……你要走了嗎?」
「暖暖。暖暖。」明明剛才也聽見了因田他們的話,知道殷暖此時聽不見。可是水奴還是極為耐心的一遍遍的回答著她的話,「我不走的,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幾乎算得上是承諾的話語讓王韻書心裡忽然就莫名的跳了一跳,可也知道此時是非常時刻,只是抬頭對水奴柔聲說道:
「水奴娘子,五郎此時情況不是很好,可否先讓仆來看一下?」
水奴點點頭,她拉起殷暖的手,在他手心寫了幾個字,殷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然後抬起頭看向水奴,低聲問道:
「阿姊,真的是你在嗎?」
水奴又輕輕在他手裡寫了一個「是。」
殷暖便笑了笑,然後乖乖把手伸出去平放在床榻上,阿元忙起身讓開,王韻書上前給他把著脈象。水奴的一直手被殷暖拉著走不開,她自己也不願意離開,因田只能趁著這個機會上前揭開她脖頸處的衣物給她進行簡單的包紮。
肩上的傷口很深,夏天衣衫單薄,隔著衣物都留下了兩行極深的牙印,傷口周圍的衣衫已經被血浸透。水奴卻只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殷暖身上,一點沒覺得疼痛的樣子。王韻書先前還皺著眉頭看著水奴肩上的傷,後來神色卻越來越凝重,又看了殷暖瞳孔舌苔等處。
「表郎君?」水奴問道,「怎麼樣?暖暖他是怎麼了?」
「仆也不知。」王韻書搖搖頭,面上滿是失望慚愧的神色,「目前也只能知道他是受了很大的驚訝,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怎麼會?」站在幾人身後的穗映聞言驚呼道,「難不成真的是中邪了不成?」
「胡說什麼?」因
第二二七章 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