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門第高貴,雖說表面上眾位郎君娘子是前來誦經祈福,但廟門裡的僧人可不敢真的讓殷家子女跪在佛祖面前通宵達旦不眠不休的誦經祈禱。
不過既然來了,誠心總是要表達到的,所以就安排好了時間,一翻準備之後,眾郎君娘子便只需跟去聽會兒經聲梵音就行,而其他時間自由行動就行。
當然,這些人裡面,殷嬰除外,自從進了廟宇,他就直接去了自己以前來時常住的房間,謄寫經書去了。
松雲寺是一個遠近馳名、香火鼎盛的廟宇,平日裡自是香客不斷。雖說自從殷家子女來了之後就再沒收留住宿的香客,但是日常的拜佛燒香還是可以的。
這天做完例行的打坐修行,殷暖和水奴阿元以及幾乎寸步不離水奴的因田幾人見廟宇四周景色怡人,雖無奼紫嫣紅的繁花絢爛,但林木深處別有一番意趣,便決定四處走走。
此時松雲寺大殿正是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的時候,雖然殷暖並未刻意張揚,但幾人一出現還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且不說殷暖和水奴出眾的容貌,便是阿元和因田也讓人忍不住回頭一望,兩人一靈動一沉靜倒是相應成趣。
&里人好多。」饒是阿元隨性慣了也被眾人看得有幾分赧然,一挪一挪的竟然挪到了因田身後。因田比她高一個頭左右,她整個躲在後面,又偷偷探出頭來。倒是更添幾分靈動可愛。
其實她倒不是真的害怕給人看或者其他什麼,她一向喜歡熱鬧,越是人多便越是鬧騰,之所以會如此也是因為她在因田身邊折騰慣了,總是想找出一切理由磨蹭到她身邊去。
因田顯然是已經習慣她時不時的貼上來,故而也沒什麼表情,依舊冷著一張臉,不動聲色的隔開水奴身邊的人群,以防她被人磕著碰著。
至於殷暖倒也不用擔心,雖然他神色溫潤。可是不知怎的。凡是他走過之處,眾人都會下意識的讓開一條路,總覺得在那種無形中散發出的清貴從容面前,走得太近都會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幾人才走下那一排台階。站在先前那個青石板鋪就的院子的荷花池旁。忽然聽見有人驚喜的叫了一聲:
&郎君?」
殷暖回頭。就見幾人身後站著兩人,其中一人滿臉燦爛的笑容,又帶著幾分阿兄對阿弟阿妹一般的包容之意。卻是當初殷暖被劫為奴時遇見的王傾尹。而他身邊跟著的可能是他的家僮。
&阿兄。」沒成想能在這裡見到王傾尹,殷暖也有幾分欣喜,「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否?」
&謝殷郎君掛念,仆一切安好。」王傾尹說著又對殷暖身邊的幾人道,「阿元娘子、因田娘子、水奴娘子別來無恙!」
眾人也一一回了禮,當日遇見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一番,雖然多日不見,那份難得的熱切倒是不減分毫。
王傾尹又道,「當日遇見時不知殷郎君真正身份,故而冒昧了些,殷郎君還是個換個稱呼仆的方式吧!」
王傾尹家裡是次門,在新安有著產業,雖門第不高,也算是富足有餘。
殷暖道:「你我相識經歷太過離奇,本就和身份門第無關,王阿兄如此客氣,倒是無端生分了。」
王傾尹本就是心境開闊之人,聞言也爽直的說道:「如此仆也就不客氣了。對了,此處距離貴府較遠,殷郎君和幾位娘子如何會出現在此處?」
殷暖道:「原為誦經祈福而來,在此地稍住幾日。」
&來之前聽人談論起的住在此地的貴客就是你們。」王傾尹笑道,「還好今日仆來替阿母還願,才有幸能遇見。」
&是仆的幸運。」殷暖說著,見王傾尹身邊停著一輛馬車,車夫握著韁繩已是準備出發的模樣,便又問道,「王阿兄這便是準備啟程歸家了嗎?」
&實是準備離開了,不過並非是歸家。」王傾尹笑道,「仆打算今日住在山下的小鎮裡,明日再回。」
阿元手搭涼棚往山下看了看,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也驚訝的道:「王朗君這是有事要耽擱嗎?不然此時天色尚早,若是趕回新安亦是來得及,何須在小鎮耽誤一日?」
&是沒什麼要緊的事。」王傾尹笑道,「今日趕得湊巧,山下的一個叫做松雲鎮的地方在今夜會舉行一個叫做青燈的活動,仆先前也只是聽說過,難得遇
第一五一章 青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