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齊為王宮賣命近三十年,認識的人很多,很多貴族也樂意和他交往,王室的精銳護衛們,大多數是他教導出來的。
除了情報頭子的身份,他還是王室護衛的教官。
莫尼卡確實將大多數的貴族都變成了傀儡,但她不可能將所有人都變成傀儡,士兵這種小人物,除了每支隊伍里安排幾個傀儡外,她是不屑花太多的心機上去,用的傀儡材料,也是最低級的那種,神態明顯和常人有很大不同。
利齊有了心理準備好,要分清這些是不是傀儡,就變得很簡單了。
莫尼卡以為自己在王宮中留有一群蜘蛛,當作後路,是很聰明的行為,但貝塔和利齊兩人對此也早有猜測。
他們早就做好計劃,一旦莫尼卡外出,利齊立刻就在王宮中行動,清除掉莫尼卡的勢力,這對他來說算,並不難。
然後再把王宮封鎖起來,等到莫尼卡出現。
結果,莫尼卡真的留有一手。
一個火焰圈子出面了莫尼卡的身邊,利齊揮揮手,示意弓箭手們準備火箭。一些實力還行的宮廷魔法師也準備好了各種魔法。
走投無路的莫尼卡開始自爆,但剛分解成一堆蜘蛛,漫天的火箭和魔法就覆蓋了下來,所有蜘蛛在一瞬間死亡,空中多了股焦臭味。
看著所有的蜘蛛都化成焦炭,利齊鬆了口氣,他走到國王的寢宮前,躊躇了很久,最後再是推開了大門。
在他的想像中,國王應該已經變成了傀儡,靜靜地坐在某個地方。
但利齊進去後,卻看到一個乾瘦的老人,躺在床上。
他轉過頭來,看到來人,微笑了下:「利齊啊,你來看我了嗎?」
聲音很虛弱,仿佛隨時會斷氣一般。
利齊心裡格登了一下:「王?」
「連我都不認得了嗎?」國王無奈道:「也是……我都變成這模樣了,你一時認不出來,很正常。」
「王,你是真的?」
利齊的嘴唇在發抖:「你沒有變成傀儡?」
「傀儡?」國王的聲音有些疑惑,隨後臉色大變,掙扎著想坐了起來。
利齊趕緊衝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著國王。
「你知道了什麼?」國王看著利齊。
「很多貴族都變成了傀儡。」
國王點頭,雖然身體很虛弱,但眼神鋒利依舊:「我知道啊,都是莫尼卡做的,當年,就是那些貴族想害我,給我下了詛咒。」
什麼!您知道?你還中了詛咒?
利齊心中閃過一個不妙的預感。
「莫尼卡女士,是在為你報仇?」
「嗯。」
利齊一聽這話,臉色白得嚇人,卟嗵一聲跪在地上。
「你怎麼……」國王之所以能當國王,必定有過人之處。
剛才寢宮外的吵鬧聲,還有剛才和利齊的對話,以及現在利齊這種仿佛知道自己做了天大錯事一般的反應。
「你不會是對莫尼卡……」
利齊的眼瞳,已經找不出一絲的神采,只有絕望和無盡的愧疚。
「我剛剛……殺了莫尼卡女士,我以為她……」
國王聽到這話,一口氣提不上來,抓著心口大叫一聲,重重摔回到床上。
利齊上前一摸,國王沒氣了,頓時全身顫抖,最後嚎淘大哭,一邊哭,一邊使勁用腦袋撞著地面,力氣很大,三下腦門就破了皮,鮮血四濺。
守在外面的士兵們衝進來,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又撞了幾下,利齊感覺到頭暈腦漲,他惚惚恍恍間,撥出長劍,用力在脖子上一抹。
鮮血像是噴泉一般從頸部動脈噴出,暈紅了國王的整張華床,利齊身體軟軟地靠在了床榻邊上,像是在傾聽著國王的訓斥一般。
所有的士兵們都被這變故驚呆了,好一會,有個小頭領模樣的人上前,檢查了一下國王和利齊的呼吸,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去幾個人……去……敲……鍾,三長……四短。重複十次。」
幾個士兵踉踉蹌蹌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