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瓊英聽著這番話,滿心都是喜悅,只是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
瞧著公孫氏,抽噎著道:「可是姑母,咱們不是都已經與表兄分家了嗎?」
「日後您莫說是與她算賬了,便是我想出現在表兄跟前都難。」
說著,公孫瓊英的眼淚,落得更凶了。
從前總是覺得只要能見著表兄的面,便一切都有希望,卻不想那一回姑母的計謀之後,她們便被表兄趕出了門。
公孫氏道:「無妨,這有什麼可擔心的!我自有辦法帶著你住回去。」
公孫瓊英心裡一喜。
嘴上卻還是淒婉的抽噎道:「姑母,瓊英不過是一條爛命罷了,哪裡比得上金尊玉貴的太傅嫡女?」
「即便她只是個二嫁婦,可身份也比我高貴了不知道多少。」
「她怎麼可能瞧得起我家那小門小戶,您也當真是沒有必要為我與她為難。」
公孫氏聽到這裡,臉都青了:「我倒那容枝枝為何對我的婆母余氏和對我,全然是兩種態度。」
「原來竟是因為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們落魄的公孫一族?」
是了,余氏也是出身高門!
先前公孫氏還只覺得,容枝枝只給老太太面子,不給自己面子,是因為覺得自己輩分還不夠!
沒想到竟然是如此?
公孫瓊英一愣,啜泣道:「姑母,您會不會是誤會了?她或許只是看不起我,並沒有看不起您!」
「她也單單只是覺得,與老祖宗余氏出身相仿,更加聊得來罷了……」
公孫氏冷笑:「我與你都出身公孫氏,她看不起你與看不起我,有什麼區別?」
「是啊,你說的是!她只與余氏聊得來,與我這鄉野村婦,有什麼可說的呢!」
公孫瓊英挑撥得差不多了,嘴上還在道:「這……或許是我誤會了。」
「我只是一時間太傷心了,才胡亂分析,說的話都沒過腦子,縣主應當不是這種人。」
「姑母,您相信我,縣主真的從來沒有欺負我,她對我還……挺客氣的。」
說著,她又開始掉眼淚。
公孫氏看她又哭,只篤定了對方是受了萬般委屈,便是開口道:「好了,莫要傷心了。」
「你都已經被她欺負到這個份上,還在為她說話,世上像你這般善心的孩子哪裡找?」
「硯書也是糊塗,放著你這樣的好孩子不喜歡,竟是喜歡她那樣跋扈氣性還大的!」
說著這話,公孫氏的臉上,也滿是不快。
她的侄女明明樣樣都好,模樣和身段都這般出挑,硯書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眼,竟是如此沒有眼光。
公孫瓊英一臉委屈地道:「好了姑母,您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是我自己不夠好,不是表兄的問題……」
她這樣一說,公孫氏更是長長地嘆氣。
瞧著她道:「你對硯書一往情深,便是我說硯書半句不是,你都覺著不高興。」
「唉……你放心,硯書早晚是會知道你的好的。」
公孫瓊英只是抹淚,不說話。
陳氏這會兒進來,瞧見公孫瓊英哭哭啼啼的樣子,心裡便是十分不喜。
開口道:「這又是怎麼了?」
夫君的這個表姐,是真的煩人,誰與她相處誰知道的那種煩。
總是動不動就哭,活像是在家裡受了多大的委屈,明明自己總是什麼都沒做,就被對方哭得被婆母和夫君譴責。
所以眼下見著公孫瓊英一哭,她心都涼了一半,生怕又是與自己有關係。
公孫氏不快地道:「還不是你們那個未來的嫂嫂,我縱然是硯書的母親,我也想不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