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賦眯起眸子,問道:「你家公子是何人?」
那人道:「齊公子,你跟我去瞧瞧不就清楚了?左右你如今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了,處境也很難更差了不是嗎?」
齊子賦聽到這裡,又是一聲苦笑。
是了,處境很難比眼下更差了,既如此,與其這般繼續渾渾噩噩下去,倒也不如去瞧瞧,看看能不能為自己博一份前程。
他慢聲道:「你帶路吧!」
而另外一邊。
陳纖纖也是被今日的事情,弄得敗了興致,已是不想再去參加佛會放河燈了。
沉著一張臉,帶著自己的侍婢回府。
侍婢在路上極是慌張:「姑娘,回頭相爺若是真的找陛下賜婚,您可怎麼辦啊,難道當真嫁給齊子賦那個廢人嗎?」
「您是陳家的嫡女,如今齊家落魄至此,齊子賦的身子骨也不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
「你在這個當口嫁給他,這不是跳火坑嗎?」
陳纖纖冷笑道:「嫁給他?你當我是真的傻?你放心,這樁婚事成不了!」
「我陳家有功於社稷,聖上雖然年輕,但慧眼如炬,豈會不知齊子賦並非良配?」
「便是念在我陳家的功績,聖上也是不會賜婚害我的。」
「我方才不過是假意答應下來,成全自己的名聲罷了。」
侍婢:「這」
可是,咱們府上的功績,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過去快兩百年了,還能用得上嗎?
「姑娘,那咱們回府之後,要不要先與老爺通個氣?」
陳纖纖皺眉道:「告訴父親做什麼?既然陛下不會答應,又何必節外生枝?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侍婢:「是。」
申鶴是個十分有眼色的人,他實則也是瞧得出來,恩相併不想與他們這麼多人一起去佛會。
於是便在一個做糖人的鋪子口。
開口道:「恩相,學生要給家姐和未婚妻做幾個糖人,不如您與縣主先行?」
沈硯書淡聲應下:「好。」
申鶴心裡美滋滋,因為他瞧見了此刻恩相眼底對自己的讚賞。
偏生的王元林這人,在關鍵時刻又犯了糊塗:「那我也與恩相一起先行吧,這些甜滋滋的糖人,我不愛吃!」
申鶴一把將他拉住。
拿起攤子上的一個糖人樣品,塞入了王元林的口中:「不,你愛吃!」
王元林眨眨眼。
終於會意了!
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哈哈一笑:「哎呀,原來吃甜食,能叫學生的心情如此愉快啊!恩相,您先行吧,下官與申大人同行便是。」
沈硯書冷睇了他一眼,便與容枝枝先行了。
目送著恩相走遠後,王元林抱著申鶴就開始嗷嚎大哭:「我完了,兄弟我完了」
我那會兒的話都給縣主聽去了,恩相剛剛看我的眼神還很冷。
申鶴:「?」
一口糖人吃壞了腦子?這不能吧?
佛會有條不紊地舉行,釋空大師高坐在蓮台上講經。
一座巨大的佛像,聳立在他身後的九禪台上,威嚴無比,慈悲普照世人。
容枝枝與沈硯書被小和尚領著,坐在一個十分靠前的地方,安靜地聽經,她也在心裡默默地期盼祖母已能擺脫一切苦難。
而坐在不遠處的容世澤,眼神一直往容枝枝的身上瞧。
想看出她對自己是否有幾分歉意。
卻不想,他眼巴巴望眼欲穿了半晌,容枝枝好似根本沒發現他,這令容世澤一時氣結。
他到了這佛會場,第一眼就瞧見她了。
可是她呢?她呢?!她眼裡半分沒有自己!
她還有半分做姐姐的樣子嗎?
在他滿身戾氣的當口,釋空大師終於講完了經,卻也瞧了容世澤一眼,微微笑道:「施主,心不在此,來也無用。」
一句話便點出了容世澤占了一個好位置,但卻並不認真聽大師講經,反而滿身的戾氣,根本不像心中有佛之人。
第一卷 第321章 讓姣姣下輩子再來與我們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