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笑了笑,只覺得朝夕可愛得緊,不管外頭的人如何輕視她,在朝夕的眼裡:自己都是最好的,旁人錯過自己,都會後悔。
容枝枝遞給她帕子:「好了,快將眼淚擦一擦,一會兒叫人瞧見了,平白又惹出些話來。」
朝夕乖巧地點頭,接過了帕子。
安慰完朝夕,容枝枝斂了心神,回想著謝氏的話,只覺得一陣陣寒氣從腳心往上冒,惡語傷人六月寒,今天的冬天,可真冷啊。
可她是不會被打倒的,她也不能被打倒,祖母教她堅毅果敢,她怎麼會讓祖母失望呢?
回到了侯府。
容枝枝叫人點了炭火,待身上暖和了些,便溫言讓朝夕取來了紙筆,十分認真地寫著和離書。
一式兩份,字跡清晰,寫好了之後交給朝夕:「你收好,父親來接我那日,便讓齊子賦簽了。」
容枝枝懶得在離開前同齊家人天天鬧,耗費自己的心神,況且還需要在這裡暫住幾日,等父親風光來接,光明正大地走。
是以除了宮宴當晚,便沒有再與齊子賦談和離的事,可該準備的東西,還是要準備好的。
朝夕卻是不安:「姑娘,看世子那個樣子,怕是不願意與您和離,到時候他若是不想簽可怎麼辦?」
容枝枝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願不願意不重要,父親會讓他簽的。」
父親雖比不上沈相權傾朝野,但也是實打實在朝中門生眾多的權臣,很得天子看重。
若是一張和離書都為自己的女兒討不來,那父親這些年在官場約莫是白做了。
這便也是當初她要得到父親允準的原因之一。
朝夕聽到這裡,放下心來,忙是將和離書收好。
到了晚間,朝夕伺候著容枝枝沐浴,剛是走出了浴桶穿好衣衫,頭髮都未及擦乾,玉嬤嬤便進來道:「姑娘,夫人那邊的陳婆子來了!」
容枝枝抬眼:「喚她進來吧。」
玉嬤嬤:「是!」
不多時,陳婆子便出現在容枝枝跟前,瞧著剛沐浴完的容枝枝靜靜端坐著,婢子幫她擦著烏髮,說不出的嫵媚逼人。
陳婆子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真是個狐狸精。
這才開了口:「世子夫人,夫人說她頭疼的病又犯了,叫您過去給她按按。」
從前夫人犯病的時候,世子夫人都是整夜在夫人的房間裡頭伺候著,不眠不休地照顧。
陳婆子這會兒下巴還抬得老高,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容枝枝聽了,淡聲道:「有勞嬤嬤跟婆母說,我近日受了凍,手實在是酸軟無力,沒有本事為婆母按摩,婆母還是找其他人吧。」
現在是什麼東西,都值得自己動手按了嗎?
覃氏如今,不配。
陳婆子聽完,難以置信地看著容枝枝:「世子夫人,您說什麼?」
容枝枝:「朝夕,重複一遍給她聽。」
朝夕翻著白眼,當真將自家姑娘的話重複了一遍:「我家姑娘說她手不舒服,你聽不懂不成?是耳朵里有萬年的耳屎,沒有掏出來嗎?陳嬤嬤,閒來無事還是掏一掏耳朵啊,邋裡邋遢的總歸是不好!」
陳婆子氣得臉都變了,盯著容枝枝道:「世子夫人,你可要想清楚!婆母病了,拒不侍疾是什麼罪過?」
若不是只有容氏的手法和力度,能叫夫人的身體痛快些,自己才不會來呢。
容枝枝雲淡風輕:「我說過了,我手不舒服,還是叫婆母想想,逼著身體不適的兒媳給自己按摩,傳出去了好不好聽吧。」
陳婆子:「身體不適?世子夫人,我看你明明舒服得很!」
容枝枝抬眼看她:「怎麼?你是大夫?」
陳婆子被噎住,她生了一會兒悶氣,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