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完這話之後,他心裡還是有些遲疑,男人是要面子的,他尤甚。
又看了一眼齊允,問道:「父親,您覺得呢?」
齊允考慮了片刻,開口道:「那就這麼著吧!」
他倒也知道,過去住容枝枝的宅子,會是一件丟人現眼的事,只是如果他們住過去了,兒子與枝枝不就又有機會見面了?
說不定兩個人再相處幾回,便和好了呢?
齊家人商量好了,便浩浩蕩蕩往容枝枝的院子去。
……
這便令齊家被處置的消息,還沒過去多久。
看守著別院的奴才,便慌慌張張地來了倚梅苑:「姑娘,不好了,齊家人都去了您的院子。」
「他們人多,奴才們就兩個,愣是沒守住,還被他們打了一頓!」
平日裡那些個空院子,自然是不會許多人在那守著的,一個院子至多不過兩個護院。
而齊家雖然被抄家,朝廷並沒有沒收他們的奴才,齊子賦雖然遣散了大部分的奴才,但他們身邊還有幾個忠僕,兩個護院哪裡是對手?
容枝枝愣了一下,先是問:「你們傷勢如何?」
那奴才感激地道:「都沒什麼大礙,他們也沒敢下死手,奴才過來報信,還有一人在應付他們!」
容枝枝鬆了一口氣,才問道:「他們去我的院子做什麼?」
那奴才都為齊家的不要臉驚呆了:「齊家人說,您從前是他們家的人,一日是便一輩子都是,您收留他們是您應當做的。」
齊家有人說出這麼噁心的話,她不覺得奇怪,只是齊子賦素來好面子得很。
那是一個便是有人給他一碗軟飯,他也是要挺直了腰板硬吃的人。
先前對方都說了,要東山再起之後,再來找自己,如今這是……
她問道:「齊子賦呢?他說什麼沒?」
奴才道:「前姑爺瞧著有些尷尬,說他也不是為了自己,他是擔心他父親的身體,不能風餐露宿……」
朝夕氣得鼻子都歪了:「他父親不能風餐露宿,關我們家姑娘什麼事?真是好不要臉!」
容枝枝的眼底也都是譏誚,原來人被逼到了極處,便是齊子賦那樣自詡有自尊的人,也是能放下顏面的。
這奴才還忍不住說了一句:「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的是,他們進去之後,齊家姐弟還吩咐奴才給他們準備飯菜,說他們餓了!」
朝夕氣得拳頭都緊了:「他們還當真將自己當作主子了?」
還在他們家姑娘的院子裡,頤指氣使,打算叫他們家姑娘養著了?
容枝枝輕嗤了一聲,只能說慶幸自己的運氣還沒有差到底,齊家雖然是鬧到了自己的院子去了,可好歹沒正好去關押趙婆子的那個院子。
不然這會兒,才是真的麻煩了。
那奴才小心地看了一眼容枝枝,顫巍巍地問道:「姑娘,此事……如何辦?」
他們沒守住院子,本能就是失職,這會兒還得姑娘出主意,他自然是心虛的。
容枝枝淡然起身:「他們既然想要我為他們解決風餐露宿的問題,我自也不是冷酷無情之輩。」
朝夕一急,還當容枝枝是真的要讓他們在姑娘的院子住著。
沒想到,容枝枝吩咐了朝霧幾句話,朝霧聽了容枝枝的吩咐,立刻出去辦事了。
朝夕捂著嘴笑了,還得是他們家姑娘,下手是夠狠的。
容枝枝道:「走吧,我這個事主,如何也得親自去一趟別院。」
……
容枝枝到別院的時候,裡頭正是鬧哄哄的。
齊子賢正在與她院子裡頭的奴才爭執:「我叫你去買吃的,你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