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出嫁之前,但凡王氏動這樣的大怒,容枝枝定是十分乖順地站在王氏的面前。
不管王氏是叫她跪下認錯,還是扇耳光,容枝枝都不會有半分怨言。
然而今日,王氏進來發作了一通,卻見容枝枝坐在主位上,動都沒動,手裡還端著一杯茶,優雅品茗,只淡淡抬眸瞧了王氏一眼。
王氏被這雲淡風輕的一眼,看得差點背過氣去。
她氣得發顫,指著容枝枝道:「你見著我來了,還不過來拜見我?」
容枝枝淡淡道:「拜見什麼?我如今是正二品的縣主,而夫人並無封號在身,若真是要拜,怕是夫人要拜我!」
她也算想明白了,既然已經做了這個縣主,那也不妨靠著這個身份,叫自己過得好一些。
王氏差點沒被容枝枝的話氣死,只因自己並無誥命在身,先前一品誥命夫人的位置,容太傅請給老太君了,還沒機會給自己請。
這論起身份,自己還真不如容枝枝,更別說如今夫君丁憂在家,外人雖還是叫一聲太傅,但嚴格說來,其實就是白身。
她青著臉,瞧著容枝枝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這縣主的位置,是從哪裡來的?」
容枝枝奇怪地看她一眼,淡聲道:「我自然知道了。」
聖旨上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
王氏咬牙:「你既然知道你是沾了誰的光,你還敢這樣猖狂?」
容枝枝覺得,自己這生母,真是越發令人費解,或許她是沾了沈相的光,可她為什麼就不能猖狂了?
救了攝政首輔,沈相又認自己這份恩情,自己便是在上京橫著走路,也沒人敢罵她是螃蟹。
見容枝枝瞧著自己不說話,王氏氣得心梗:「你真是忘恩負義!我怎麼生了你這樣不知道感恩的東西?」
明知道是得了姣姣的好處,竟然還這樣害姣姣,可憐她的姣姣,被氣得臉都青了,這會兒還頭昏著。
容枝枝也不知道此事怎麼就扯上忘恩負義了,她也並不關心。
便只是道:「容夫人覺得是就是吧,總歸這些年,容夫人也沒用過什麼好詞來形容我。」
「三妹妹的衣裳在偏房,容夫人若是擔心放壞了,便給她帶回去。」
「今日之事,相信夫人尋個守門的奴才問問,便能知道來龍去脈。若夫人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們一併去父親跟前評理也是行的。」
王氏氣急了,她當然也知道,是姣姣不該出去見那齊語嫣,到了夫君跟前,姣姣也會挨罵。
便是怒道:「容枝枝,有你這樣同自己的母親說話的嗎?」
容枝枝輕笑:「夫人真是健忘,我們不是早就斷絕母女關係了?」
「夫人自己也說了,日後再也不會管我,不會多說我一句。」
「今個兒這是怎麼了?又擺出母親的譜了?」
王氏指著容枝枝的鼻子道:「當日不過是一句氣話,你便當真便不孝至此,連你的親生母親也不認不成?」
容枝枝想笑,這人該履行些母親的責任的時候,不曾將自己當作母親。想找自己麻煩了,倒是知道拿母親的身份壓人了。
她不咸不淡地道:「夫人,你我之間,本就從未有過母女之情。說這些沒意思的話做什麼?你與其過來擺譜,不如回去好好關心關心妹妹。」
王氏聽完,氣得指著容枝枝的鼻子:「好好好!我算是明白了,你這就是因著做了縣主,覺得自己不同往日了!」
「我看等你妹妹與相爺的婚事定了,你還能得意什麼,還敢不敢在我與你妹妹跟前猖狂!」
話說完,王氏氣哼哼地要走。
見著玉嬤嬤還真的叫人將偏房裡,容姣姣的衣服都取出來,想叫王氏一併帶走。
王氏厭惡地道:「這些衣衫放在倚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