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去問好咯。」郝胖毫不擔心。
「喲,看樣子,還有隱情?」我本來也沒打算真去問恆亦秋。
「你別忘了,我小時候在裕王府待過一段時間。胡菁菁是個活潑好動的丫頭,她曾無意打開過府里一間暖閣的密室,我們以為密室里有什麼功法秘籍,就在裡面翻看了幾本舊書。巧了,我看的那本講的就是太康朝的歷史。」
「孤男寡女,偷雞摸狗,有貓膩!」我對他的行為表示不齒。
「不說了,不說了。」郝胖伸了個懶腰,「好好練,我先睡一覺。」
「哼~睡吧,做個噩夢嚇死你。」
郝胖不再搭話,我撤去了神念結界,繼續思索著如何構建完整的法陣。
法陣之所以稱之為法陣,就是真元點入的位置契合某種靈氣運轉的規律,只要施法者催動靈氣按照規律運轉,法陣自成。
雲桃玉符中記載的法陣結點以及真元流轉之法並不複雜,我確定自己沒有點錯真元所在的位置,可我催動靈氣運轉時,法陣卻始終無法成型。
我又嘗試掐起在字訣,在指尖凝聚起一抹真元,將其點入虛空,一連做了三十六次,結出法陣之形。而後將雲桃玉符拋入其中,催動真元在結點中流轉,堅持了許久,陣法卻沒有一絲震盪。
這種感覺就像我和郝胖臨摹著同一幅畫卷,他的畫得惟妙惟肖,生機盎然,而我卻是死氣沉沉,毫無神韻,這讓我大為失落。
看著眼前這不開竅的法陣,一籌莫展,毫無頭緒,心情頗為煩躁,「胖哥,有什麼想法沒有?」
我看著郝胖,郝胖閉目不答。
本來還指望他能幫我分析分析的,結果自己躺下琢磨起躺經了,我的思緒也飄忽起來,心思一亂,法陣也隨之消散了。
晏都大劫已經過去二十二天,我們離開晏也有十二天了,不知道午木陽抓到沒有,神秘人追到沒有?
行宮死了兩萬多人,兩萬多人在眼前突然命就沒了,人命如同草芥一般,岳正宗忍到最後一刻才出手,我心裡明白漠山所想是仁慈的,可仁慈的真的是正確的嗎?對漠山來說,對岳正宗來說,對我來說,因為所處的位置不同,對此有分歧也是可以理解,我只是無法想像,當我們走到岳正宗慕容雪那一步時,是不是也會這樣坦然地算計!
當大劫那夜的震撼完全平復,我作為有幸活下來的人,此刻倒像個聽聞故事的旁觀著,原來人的心真是矛盾的,我為一個陌生的簡心揪心難過,對這兩萬多人更多則是惋惜與冷漠,那天真的有好些好詩的,如今卻只剩下詩了。
他們好像都與我沒什麼關係,簡心身上有張彩余倩的影子,這兩萬多人何嘗沒有吳帝壽宴遭劫之人的影子,偏偏我所思所想對他們是不公平的,我應該更難過才對的。
「我明白了。」我喃喃自語。
「嗯?」郝胖睜開雙眼,「你明白什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胖哥,你努力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啞巴。」
「啞巴?」郝胖皺眉微舒,「我挺想見見這位陳兄弟的,他當年與你一樣接受過生機饋贈,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說不好,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啞巴還活著,不過壽元應該很難再堅持一個甲子。」
「人各有命,你不用太過擔心,他不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麼,這輩子沒有遺憾了。」
「是啊,我和他的活法兒,也是相互羨慕過的。」我笑了笑,想起與啞巴在王府偶遇的那天。
「小凡,我剛剛一直在琢磨法陣的問題,我發現我們忽略了一個關鍵。」
郝胖的話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出來,「關鍵,什麼關鍵?」
「你的真元!」
「真元?」我雙眉緊皺,「我的真元有什麼問題?」
「我是猜的,是你提醒了我,你沒有經歷過我修行的過程
第三百一十三章 白首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