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長老知道這本冊子不完整，說明他不是在誆騙我，玄極宗內長老峰主都不知道的功法，怎麼會遺留在越國，而且留下的還是原版，難道洪慈修那伙兒人是玄極宗的歷代祖師？
「敢問前輩，人族踏足鶴鳴大陸時修行的道法與現在有很大的區別嗎？」
齊長老沒有回答，繼續問道：「真正的功法呢？」
「入了門，只需要吃和睡，沒有功法。」
齊長老終於露出訝異之色：「小子，老夫不瞞你，開宗祖師曾有留言，將來若是有人能夠修行這部功法，玄極宗只管鼎力相助。可祖師未曾料到，世事變遷，玄極宗會因這部功法分崩離析。你不拜老夫為師，老夫不僅不能領命，還要囚你在此。」
齊長老不急不緩，語氣卻不容置疑，「不拜師，你出不去。」
「前輩根本沒有給我選擇的餘地，豈知我今日委屈求全，他日不會欺師滅祖？」我鼓起勇氣回道。
「小子，希望你能明白，老夫不是在打壓你。」齊長老好言勸道，「難道你是在意大義名分？你那師父師娘結嬰才多久，老夫半隻腳已跨入仙人之境，身後是整座玄極宗。老夫為玄極宗考慮，你為自己考慮，也是為青雲門考慮，拜師對你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且說老夫可曾虧待你，若只為心中不願，實屬不智。」
「晚輩……」我竟無言反駁。
若說不願，也是出於本能反應，一個陌生人突然對我這麼好，心裡不踏實，特別是齊長老撇開另外三位前輩，偷偷收我為徒，本能就覺得其中有貓膩。
若說願意，眼下確如齊長老所言，百利而無一害，而且不過是一個名分，我認便認，不認便不認，可我就是覺得一旦答應了齊長老，我會漸漸失去對青雲門的歸屬感，好像是我拋棄了它，拋棄了過往，拋棄了讀書人的心氣。
當初我出於本能不想認下洪慈修這個師父，戲言了一句「乾爹」，好在洪慈修通達，不介意做我乾爹，如今又要做一次選擇，卻有一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挫敗感。
我跨出靈池，穿戴整齊後，恭敬行了跪拜禮，磕了三個響頭：「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三拜首。」
齊長老笑道：「罷了罷了，既無人見證，俗禮就免了，你近前來。」
「是。」來到齊長老身前，我跪坐下來。
齊長老掏出一顆拇指大小的黑色圓珠，坦誠道：「為師醜話說在前頭，這是鎖魂丹，好東西，也不是好東西，這枚丹藥有鞏固元神的奇效，不過從此半條命便捏在為師手裡。」
我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你不用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明明白白告訴你，這丹藥為師也吃過，將來你渡過雷劫，元神經雷劫洗鍊，丹藥之力就消散了。」
「這麼金貴的好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有口福吧。」
「老夫收你為徒，有公心也有私心，咱倆師徒緣分並非你情我願，你小子也不會信，老夫無條件支持你吧。」
「師傅，你圖什麼？」我心裡尋思著，齊長老倒是比洪慈修直接一些。
「龍雀劍。」齊長老竟是真的回答了我。
「啊……」我嚇了一跳，「那柄殘劍？」
齊長老輕輕點頭：「嗯，我需要你再去一次地底，本宗會為你開路，你為老夫求劍。」
「怎麼可能，器靈前輩肯把劍給我？」
「嗯，你去的話，比慕容雪有可能。他是太上祖師的器靈，你修的是太上祖師的功法，或許將來有一天你很強大了，可以再收服他。」齊長老笑道。
「慕容雪？太上祖師？」我疑惑道。
「為師說這麼多，是想你知道為師的誠意。」齊長老將捏著丹丸的手伸了過來。
「弟子明白了。」我接過丹丸，勉強一口吞了下去，猶如吃下了一隻蒼蠅。我以為這麼神奇的丹藥會有神奇的效果，結果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第三百三十一章 火樹（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