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出聲打斷了沈崇安的抱怨問道「為什麼一個月只能生產這麼點數量,你們究竟找了多少工匠生產這個軋花機?」
「大約5個工匠,10多個幫工。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看著沈敏皺起的眉頭,沈崇安趕緊補充說道「大宋的工匠除了一些自己有作坊的大匠能夠交錢免役外,其他工匠都是要服從於朝廷安排在州縣、軍中服役的,我們居住的這座臨安城就是天下工匠最多的所在,不過這裡的工匠大都是被朝廷所僱傭的,剩下的便是受僱於某些大商號和作坊。
而剩下的工匠,手藝稍好一些的,就基本在地方大戶的莊子裡了,為這些地方大戶打造家具、鐵器什麼的。劉氏兄弟覺得這軋花機的製造技術不能外流,否則那些地主種植的棉花根本不會賣給我們,而是自己加工去了,這才從自家莊子裡找了這些人進行研究製作。
我調查了一下,發覺臨安城內的工匠一般不接受外人僱傭,他們要麼替主家服務,要麼自己成立作坊接受定製的活計,幾乎看不到自由身份的工匠。想要按照島上的辦法,自己成立工廠僱傭工匠,在這裡基本行不通,所以我才接受了劉氏兄弟的意見,讓他家的工匠接受這個製造軋花機的工作。只是沒想到,他們雖然製造出了軋花機,卻只想吃獨食,不肯把技術傳給其他人啊。」
沈敏曬笑道「這軋花機又不是什麼難以仿造的事物,既然他們能夠這麼快研製出成品,一旦軋花機向外出售,其他人難道還不能拆開仿造嗎?你說說,他們把軋花機的售價定在多少,現在一台軋花機的成本又是多少?」
沈崇安有些緊張的回道「湖州的物價要比臨安低的多,所以製造軋花機的工廠就設在了劉氏兄弟靠近太湖的莊子裡。一台軋花機的成本大約在15貫上下,鑑於一台軋花機抵得上50個人工,也就是三千文一日,所以我們最終定價是60貫一台。只要有足夠的棉花進行處理,一個月內就能轉回一台軋花機來。」
沈敏輕輕的說道「也就是說,哪怕只是建造一千台軋花機,總金額也要有6萬貫,而純利在3萬貫上下了。難怪這劉氏兄弟不肯讓製造軋花機的技術流傳出去了,這卻也是一筆不小的錢。
不過把工場設在劉氏兄弟的莊子上,你可真是做錯了。我們今後要研製的豈是一個軋花機,包括之後的棉紡織機械都是要重新優化的。把工場放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劉氏兄弟的莊子上,你覺得今後我們對他們還有秘密可言嗎?」
沈崇安一時赫然,沉默許久方才認錯道「是我疏忽了,要不節後我親自去湖州同劉氏說說,另外找地方安置軋花機製造工場吧。」
沈敏思考了一會後說道「現在搬遷只會讓雙方都下不來台,而且也耽誤製造軋花機。過些時候我親自去湖州看看工場,再和劉氏兄弟談這個事吧。你還是先把航海學校和技術學校的事抓起來先,這兩個學校籌備的怎麼樣了?」
沈崇安想了想才開口道「之前我讓崇仁、玉山和毛大去了明州,一是籌辦船廠,一是籌辦學校。根據他們的來信,這兩件事倒也算是順利,但他們還抱怨了一件事,就是明州雖然有著不少讀書人,可是他們都不適合教導我們的學生,我們缺乏老師啊。」
對於沈崇安提出的這個難題,沈敏也是無能為力。雖然大宋的讀書人比明清時的讀書人要頭腦靈活一些,還沒有完全沉浸在四書五經之中。但是這百多年尊崇讀書人的社會風氣培養下來,使得大宋的讀書人越來越脫離社會的其他階層,而他們所研究的學問也漸漸被局限在了儒家經典之內。
讓大宋的讀書人去教書,這並不是屈辱。但是讓他們去教授一群平民子弟去學習雜學,就真的讓他們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想了許久之後,沈敏也只能無可奈何的說道「那就提高教師的待遇,我想總有一些貪錢的讀書人為我們做事的。另外兩所學校中學問最出色的學生,今後就將他們留下來聘請為老師,只要熬過了開頭,後面總會順暢起來的。對了,那份報紙現在辦的怎麼樣了?官府有找過麻煩嗎?」
沈崇安的表情頓時輕鬆了不少,「報紙倒是辦的不錯,現在已經是每五日刊印一期,一期份數已經超過了3000。官府只是去年找了我們一次,不過我請託史郎君出面,又向縣衙交了一筆罰款,這事就算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