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見眾人的反應,已經知道這事與預料中的差不多,陪著一臉笑,恭敬問道:「請問在場大人或是像陳秀才這樣的人家,你們可曾過問過家裡媳婦的私產?各位大人不妨一同審問周氏父子,便可一清二楚,我那繼母的私產都是歸她娘家兄長以及侄子在打理,林家的人確是不知情。」
陳典被她這樣一點,嚇了一跳,忙搖頭道:「這怎麼可能,這天下還沒有夫家靠媳婦私產過活的道理,所以未不曾過問。」
其他官員倒也覺得言之有理,說句難聽的這女子的私產,若是娘家要收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總歸是岳家的產業,這林家被牽連確實有些失了公允。
「齊大人,你這判司是怎麼當的,為何不及時查明真相,還無辜的百姓一個公證。」葉少尹想早些將此事了結了,倒是仗著自己的官職大,訓斥起來。
齊判司早有準備,瞥了一眼付少坤,冷笑道:「案子早查清楚了,可付大人乃是大理寺派來的欽差大臣,他不同意放人,下官只能聽命行事!」
這又將火引到付少坤身上,付少坤只覺得憋屈,一肚子的火想發又沒地方發,紅頭漲臉,暈頭轉向,話都說不知該怎麼清楚了,氣得吹鬍子瞪著他。
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白老用力咳了幾聲,想提醒他,眾官員倒是看在白老的面上,不敢為難他。
齊判司瞄著機會,笑道:「各位大人即然都在,不如趁你們都在也一同審審林家的案子,該怎麼判,大家都說說。」
說完,將事先準備好的案卷拿了出來,遞給長史大人。
臧長史瞥了幾眼,就一目了然,順手遞給了葉少尹,葉少尹本就是急性子,看完案卷,哪還有心思琢磨其他的事,毫不顧忌的嚷道:「這白紙黑字,既然已經查明真相,就該將林孝釋放才對,那周家父子冤枉旁人,就該打板子,關它個一年半載,受些教訓才好。」
說完,一臉鄙視的看著付少坤。
案卷一個接著一個的傳著,案卷上人證,物證一一齊全,在場的大人們看得明明白白,孰是孰非,一點疑慮都沒有。
付少坤心裡堵得難受,倒也恢復了些理智,冷笑道:「葉大人你可知齊判司竟要林家繳納五萬兩罰銀,此案若不是與林家有關,林家姑娘為何肯揣著銀子來贖人?」
話音一落,這讓在場的官員無不震驚,剛還笑話大理寺侍郎是個財迷的人,轉頭看著齊判司,吃驚不已,沒想到烏鴉笑豬黑,竟是一般黑!
林梅用手絹擋著鼻子深吸了口氣,全神貫注在眼下,就知道他會拿這個說事,不然也不會厚著臉皮去求白老先生。
「林姑娘可有此事?!」
林梅連連點頭,平靜如水道:「確有其情,林家雖不知情,但周氏還是林家婦,周氏犯罪,理應受罰,可我家四妹年幼離不得母親。這才向齊大人求情,願替她交納五萬銀子,只求保她一人。」
這倒是合情合理,沒想到林家人如此厚道,若是換了旁人,指不定得休妻,早早撇清關係。
齊判司此時附和道:「這案子本該判周氏打板子,沒收糧鋪所得,再交納罰銀。林姑娘一片孝心,怕周氏一介婦人受了刑法,再則家中還有幼小離不得娘親,本官思慮再三,念及她一片赤誠之心,便同意了。但總得給百姓一個說法,這才將罰銀提至五萬,也算是重罰了。如今眾位大人皆在,不如重新審斷。」
按大唐律令,各地所得所收繳的罰銀歸入到府衙的公帳上,可用於施橋修路或是惠民扶恤等項目上。葉少尹正為打發難民發愁,聽了這事,兩眼冒光,竟有這般好事,五萬銀子用來遣返難民綽綽有餘,指不定還能剩一些裝進自己的口袋裡。
五萬兩,陳典等人何曾見過這麼多銀子,林家姑娘可真是好姑娘,只為一個繼母,寧花這麼多銀子……
猶豫之下,笑道:「這等小案,人證物證皆據,就不用再重新審斷了,不如還是依舊罰些銀子,將人給放了吧。」
臧長史本有此意,看了一圈:「依各位看可有意見?」
付少坤心裡猛的一跳,這案子再反對,怕是不值得罪一個小小判司這麼簡單,瞅了一眼白老,見他一臉鄭重,心都提起來了。
「那這案子就這麼辦吧,林姑娘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