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當時高進由見到譚速開始,便已經開始了設計。設計譚速主動來賭,而且還以各種手段激怒其,結果就是譚速在搖骰子時失去了平靜狀態,根本沒有察覺到骰子的問題。
骰子理論上是存在問題的,當然,易飛指的是高進就在捏緊拳頭的瞬間換進去的那五粒骰子。他之所以感肯定高進是那時換的,就是因為那不僅是高進全場唯一一次接觸骰子的機會,而且當時高進望著少婦的眼裡還流露出了淡淡的戲謔。
這種戲謔絕不可能是針對少婦,那自然就是針對譚速了。為什麼戲謔,因為譚速如高進所料的一樣掉進陷阱了。為什麼是戲謔?而不是興奮或者刺激,再或者其他的感覺。
易飛想了很久,他想最接近答案的可能就是高進固然富有心機,卻不是那種做什麼事都很有目的的人,或許不如說不是那種做什麼事都講求利益的人。他認為高進是在玩,在這種賭局裡尋找快感。
骰子的問題在什麼地方?易飛完全可以想像,骰子在盅里的狀況。被換上的五粒骰子在譚速的搖動之下,迅速在撞擊中化作粉末……或者五粒骰子內部的東西本來就是粉末。然後,當盅一打開,赫然就會有五粒骰子離奇失蹤了。
問題是,骰子是什麼做的?透明而且細微的粉末做的嗎?換做是沒接觸賭術前的易飛肯定察覺不到這其中的問題,可他既然了解一二,就意識到要讓譚速那樣的高手忽略盅里骰子的重量和撞擊聲是很難的。
高進做到了,利用言語刺激等手段讓譚速近乎失去理智,結果忽略了聲音。其他的也罷,譚速當時接過骰子,卻沒能夠察覺到骰子有什麼不對勁,這似乎就只能說明骰子至少在重量和質量上都與原來的骰子分別很小,否則譚速的手感會立刻告訴他有什麼不對的。
「厲害,真是厲害!」想到這裡,易飛若是再不明白高進為什麼要激怒譚速,那就實在太蠢了。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高進這一手玩得非常漂亮,全天下都被瞞住了。
可是,瞞不住他,最終還是被他給找到了!易飛神秘的笑了,這個奇特的發現能夠讓他在高進身上獲得什麼呢?他很好奇,真的非常好奇。不過,他似乎沒想過,萬一高進沒打算接受他的條件,那又怎麼辦?當然會有辦法的。一定有,無論是高進還是易飛!
回去把這事跟剛起床不久的齊遠說了,齊遠立刻張大了嘴巴,眼睛瞪著易飛,那愕然神情就好象易飛毀了他的偶像一樣。半晌之後,齊遠才回過神來,唉聲嘆氣道:「沒想到原來所謂的賭神高進只不過是一個騙徒!」
「他不是騙子,他的手的確非常快。只是捏拳頭那麼一剎那,就能夠換掉五粒骰子,單論這一手,我猜都強過譚速了!」易飛立刻否定了矯枉過正的齊遠,然後冷冷一笑:「賭神高進,他還不配這個稱號,我一定不會讓他玷污這個稱號的!」
「我知道你非常喜歡賭神這部影片,不過,你也不需要這樣吧!」齊遠苦笑著拍打了易飛一下,易飛那小子自小便非常喜歡賭神那部影片,否則怎麼可能花費大價錢去搜羅那盒幾乎都要快失去磁性的錄象帶。
「我要去澳門幾天,你可能過幾天就能夠得到升職了!」易飛深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凝視著齊遠說:「老瘋,你有沒有想過,某一天我們能夠控制賭場!」
「這樣的夢想誰沒有?」齊遠反問了一句,在賭場工作了一年多,他看慣了人們大輸大贏,可最終的贏家卻只有莊家,就連職業賭徒都免不了要輸個屁滾尿流。
易飛笑了,人可以終生都無法實現理想,卻不能沒有理想,否則就會喪失動力。而他的動力就是,李榮和李氏集團!只要李榮還活著一天,他就絕對不會放鬆下來……
2006年8月3日……
澳門,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多年以前是何鴻生的天下,而如今卻已經成為三分天下了。澳門是一個毫無競爭力的地方,在這裡,除了賭就什麼都沒有了,每一年的財政收入至少有百分之八十都來自賭。
不過,在尋常人看來,澳門特別行政區的市民是很幸福的。因為澳門給出的社會福利極好,看病不需要花錢,掃大街的是公務員。向來被香港稱為澳門街的澳門其實真的很小,道路也很狹窄,也怨不得彈丸之地的香港敢如此稱呼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