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還是不追?
對方有三個殺手,分頭撤退,他只能追一個。
追上之後,他不一定能從對方的嘴裡問出歸天的下落,一個擅長暗殺的人,肯定也擅長隱藏自己的行蹤。沒準他忙活半天,得到一個假情報。
而且,一旦他追上其中一個,抓住或者幹掉對方,這就勢必會引起歸天的警惕。
抓住一條小魚,放過一條鯊魚,這樣的虧本生意是不能做的。
這麼一想,李子安放棄了。
「老爺!老爺……」秋蟬抖抖顫顫的跑到李子安身邊,雙腿一曲就跪在了李子安的身邊,伸手將他的頭抱起來,放在了她的腿上。
這是急救的標準流程嗎?
李子安本來想結束裝死狀態的,但想著那三個殺手肯定還躲在遠處觀察,他要是生龍活虎的站起來,那之前的戲就白演了。繼續裝下去,就算他不裝死,也要裝出重傷的效果來。
秋蟬哪裡知道這些,她將李子安的頭捧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後,一邊掐李子安的人中,一邊呼喊:「來人啊!來人啊!老爺出事啦!」
李府里頓時鬧熱了,有人呼喊,有人奔跑。
秋蟬見掐人中沒用,又捧著李子安的臉,一邊搓臉,一邊哽咽地道:「老爺,你快醒醒呀,你千萬不要死呀,嚶嚶嚶……」
李子安被她搓得無語了,也覺得有必要在李府搞一個急救培訓,比如人工呼吸什麼的。
一大群家奴沖了出來,有的提著劈柴的斧頭,有的拿著挑水的扁擔,就連廚娘春華也提著菜刀沖了出來,然後還有一大群花枝招展的粉頭粉腦的女奴,拿著雞毛撣子、掃帚、湯勺什麼的沖了出來……
阿刁是最後一個衝出來,估計是在修煉《三陰真經》或者某個小法術,所以出來遲了。
一大群女奴把李子安圍著,一個個老爺老爺的叫著,還有人在哭,場面亂成一團。
阿刁也擠到了李子安的身邊,眼睛紅紅的:「教練大人,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啊!」
李子安睜開了眼睛,聲音虛弱:「我、我沒事……快扶我進去。」
「老爺醒啦!」
「老爺還活著!」
「老爺你一定要撐住啊!」
「老爺……」
女婢們七嘴八舌。
阿刁急了:「都給我讓開!」
圍在李子安身邊的女婢們慌忙退開,阿刁畢竟是李府的管家,也是她們的頂頭上司。領導發話了,她們不敢不聽。
只有秋蟬沒有退開,她還跪在李子安的身邊,用大腿給老爺當枕頭。
阿刁貓下腰來,一手穿過李子安的脖頸,一手穿過李子安的腿彎,往上一發力,輕描淡寫的將李子安抱了起來,然後大步流星的往李府里走。
李老爺等於是換了一個更軟的枕頭,但這不是讓他最尷尬的,讓他最尷尬的是他堂堂大聖,被一個女人抱在懷裡,後面還有一大群人跟著,尊嚴上的衝擊遠比枕頭帶給他的衝擊大得多。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也講究不了那麼多了。
「教練大人,出了事了?」行走間,阿刁問了一句,眼神里滿是關切和擔憂。直覺告訴她,教練大人這是受傷了,可是她又沒有看見教練大人身上有什麼傷口。
李子安壓低了聲音:「有刺客。」
阿刁頓時緊張了起來,想要回頭去看。
李子安說道:「不要去看,我沒有受傷,我是裝的。」
阿刁心領神會,沒有回頭去看,抱著李子安進了門。
李子安又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讓人把門關上,你把我抱進房間裡,然後飛鴿傳書無情仙子,告訴她我受傷了。」
阿刁翹了一下嘴角:「為什麼要飛鶴傳書無情仙子,我覺得這種事情要飛鶴傳書清風宗主才對。」
李子安:「……」
一大群女婢和家丁跟著進了門,阿刁吩咐了一句,李府的院門也關上了。
一個黑暗的角落裡,一個戴斗笠面罩黑紗的殺手吹了一聲口哨。
口哨聲剛剛落下,兩道黑影便從他的左右兩側踏劍飛來,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