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時,也會感到無能為力。但無論如何,這些總是有跡可循的東西,使用陰謀說明他本身的實力並不強大,總有缺陷因此才劍走偏鋒,他因秦嗣源的事情一怒弒君,也被許多人認為是倉促的、欠缺考慮的行為。
歸根結底,他的強大有著諸多的限制,如果他真的夠強,當年他就不會深陷杭州,如果真的夠強,蘇家就不會被梁山屠了一半,如果真的夠強,他就可以保下秦嗣源也不是眼睜睜地看著秦嗣源死去。正是因為這一系列的不夠強,寧毅在一怒弒君之後,只能倉促地往西北轉移,最終承受小蒼河三年的廝殺與逃亡。
其實歸根結底,他的強大終究有著具體的痕跡。但女真人的強大,卻是碾壓整個天下的強。也是因此,在過去的時日裡,人們總是感到華夏軍比女真差了一籌,但直到這一次,許多人——至少是樓舒婉這邊,已經看得清楚,在西南這場大戰里,黑旗軍是作為與金國西路軍同等級別甚至猶有過之的對手,在朝對方揮出難以抵擋的重拳。
這樣的攻擊如果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這邊……或許是接不起來的。
一月下旬到二月上旬的戰事,在傳來的情報里,只能看出一個大致的輪廓來。
原本在眾人的預計與推算之中,兵力居劣勢的華夏軍會在這場大戰中採取守勢,以工事的加成彌補人數的不足,黃明縣、雨水溪的阻擊一度印證了這個推測。如果這樣的方針延續,黃明縣被突破之後,華夏軍會將取勝的可能寄託於梓州的城防上,在女真人前進的過程里,以少量精銳不斷襲擾、占下便宜,穩打穩退會是其中的上策。
但是不應當出現大規模的野外作戰,因為即便因為地形的優勢,華夏軍進攻會稍稍占優,但野外作戰的勝負有的時候並不如防守戰那樣好控制。幾次的進攻當中,一旦被對方抓住一次破綻,狠咬下一口,對於華夏軍來說,恐怕就是難以承受的損失。
然而在傳來的情報里,從一月中旬開始,華夏軍選擇了這樣主動的作戰模式。從黃明縣、雨水溪通往梓州的道路還有五十里,自女真軍隊越過十五里線開始,第一波的進攻突襲就已經出現,越過二十里,華夏軍雨水溪的軍隊趁著大霧消失回撤,開始穿插進攻道路上的拔離速所部。
女真人的軍隊越往前延伸,事實上每一支軍隊間拉開的距離就越大,前方的部隊試圖穩紮穩打,清理與熟悉附近的山路,後方的部隊還在陸續趕來,但華夏軍的部隊開始朝山間稍微落單的部隊發動進攻。
此時黃明縣與雨水溪的兩條路網開始合併,周圍山間的岔道開始多起來,一月下旬,華夏軍便籍著山間的霧氣與岔道發動了進攻,十天的時間裡,與女真人之間參戰人數過八千的戰鬥陸續爆發了六次,有三次成功地擊潰了女真人的部隊,殲敵六千餘。有一次撤退不及雙方幾乎打成大規模的陣地戰。
甚至在一月二十七這天,華夏軍三個師甚至一度展現出想要合圍突襲延山衛的意圖,但由於拔離速的反應迅速,一度暴露出清晰動向的接近兩萬的華夏軍部隊灰溜溜地選擇了撤退——情報上的消息固然輕描淡寫,但可以想像,假如拔離速的動作稍微遲鈍一些,譬如說留給華夏軍半天以上的時間,他們很可能要對完顏斜保所指揮的這支哀兵展開一次局部的決戰。
樓舒婉都有些想不出來,華夏軍表現出這樣的自信,憑藉的是什麼。
二月初,女真人的軍隊超過了距離梓州二十五里的中線,此時的女真部隊分作了三個頭朝前挺進,由雨水溪一邊下來的三萬人由達賚、撒八主持,中路、下路,拔離速趕到前方的亦有三萬人馬,完顏斜保帶領的以延山衛為主體的復仇軍過來了近兩萬核心。更多的軍隊還在後方不停地追趕。
前行的山道在一定程度上切割了女真人的部隊,三個頭雖然相互呼應,但此時仍舊選擇了紮營固守、步步為營的方略。他們以營地為核心放出兵力、斥候,熟悉與掌握周圍山林的地形。然而稍大規模的部隊一旦拔營前進,則舉步維艱。從這裡開始首先往前探出的部隊,幾乎無法在更遠的道路上站穩腳跟。
西南的情報發往晉地時還是二月上旬,只是到初七這天,便有兩股女真先鋒在前進的過程中遭到了華夏軍的突襲不得不灰溜溜地後撤,情報發出之時,尚有一支三千餘人的女真前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