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法,自己或勝了一籌,但這是因自己遇到且修煉,可蘇子籍這普通讀書人,不僅一身貴氣,看起來前途遠大,且還在各方面都有著這樣天賦,讓其修煉了道法,還了得?
「難道我之前突然感到心悸,就是因預感到了此人天縱奇才,若修煉了道法,必成大患?」
「這樣倒解釋得通了。」
「這樣的悟性,怕是只討論一二,就能讓其窺到精髓,直接入門。」
想到他當年學習道法時,曾有過的種種艱辛,此刻苦思不解,無法抓住一縱即逝靈感的痛苦,再次浮現出來,讓劉湛看蘇子籍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此人,我看不透。」他收回目光,鬱悶不已嘆。
所謂的求之天、心!
其實都是想探索出一條路,但對於正統,別說是沒有走完,就算走完了,都是外道。
理學當時被宋視為外道邪說,心學其實也沒有被明朝承認。
只是代代儒者,看不到曙光,有了新說,總要去追尋一二,這就是為什麼理學心學,有不少人跟隨的原因。
可惜,過會還是會發覺,也走不通。
蘇子籍其實早就已看到了劉湛過來,但因這感悟也是隨想雖說,沒有刻意避開劉湛,只是指點:「你的路,就是在正道上不走,想走別路,這不僅僅是你的性情導致,也是你的道。」
「故你下意識不想改。」
「可姑且不管能不能走,你要這樣,斷無中進士之理。」
蘇子籍見近處的簡渠,跟不遠處的劉湛竟同時陷入到了蹙眉沉思中,不禁搖了搖頭。
他乾脆將座位讓給簡渠,讓其有了靈感能立刻就寫,而他則走到離二人都遠一些的船邊,扶著欄杆,望著遠方。
「你與他們說了什麼,竟讓他們兩個都這副呆頭鵝的模樣?」岑如柏帶著一絲調侃的聲音響起。
蘇子籍扭過頭,看了一眼這個一向瀟灑的新門客:「不過是看了簡先生的文章,點評了兩句,怎麼,岑先生似乎也很無聊,要不要對弈一局?」
卻不料,他竟直接拒了:「哎,我總是喜歡悔棋,自己也控制不住,與誰對弈一局,下次對方就要對我避如蛇蠍了,我可不想剛找到一個好主家,就因下棋這事,讓你也遠了我,還是算了吧!」
說得蘇子籍再次忍不住輕笑一聲。
這樣總喜歡給自己掀老底的人,看著不像是真傻,那就是性格如此,是個喜歡苦中作樂的人了。
遠方有鳥結伴飛著,時不時俯衝下來,低掠而過。
蘇子籍見岑如柏看得似乎入神,一副傻了的模樣,再次搖搖頭,心說,這哪裡是兩隻呆頭鵝,明明是有三隻才對。
仿佛都是喜歡趕熱鬧一般,才來了一個劉湛,此時就又有船過來,靠到了所在的這艘船上了。
「在下楚孤容,來找劉大人,不知劉大人可在船上?」清朗的聲音從船上傳來。
蘇子籍看去,就看到一個青衫男子立刻船頭,正笑盈盈朝著點頭。
蘇子籍就是一蹙眉,示意他看向不遠處:「劉真人倒在船上,就在那,你可直接去尋他。」
楚孤容其實並不全是來找劉湛,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近距離看一看蘇子籍。
見了,發現這蘇子籍果然如自己猜測那樣,一看就不是凡物,單通身的氣派,若說是王侯公子,也不會有人懷疑。
原本沒有打算直接對上,但無意中掃了一眼蘇子籍身側站著的男子,就多看了幾眼,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低聲問著身側的人:「這人是不是岑如柏?」
岑如柏?那不是多家權貴都在暗中搜找的人嗎?怎麼會在這裡?但既楚先生說了,就仔細看了看,也不禁心下一驚:「似乎真是他!」
怪了!
林玉清身邊的門客,怎麼會出現在與林玉清有仇的蘇子籍的身側?
不過,真是這樣,倒不奇怪為什麼之前多家權貴怎麼都找不到此人,因就連自己也沒想過,這個人會出現在蘇子籍的身側,所以搜找時,也根本沒往蘇子籍的人內搜尋。
現在看見了,可真是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
第三百零五章 三隻呆頭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