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應慈才想著,突然之間,劉湛上前,大家都跪著,突然有道士上前,自然立刻吸引了眾人注意。
只見道士稽首:「大王說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龍君雖貴,也不過是率水之臣,不應詔就是有罪。」
「哦?」余王冷眼看去,見五十歲上下,穿著八品道官服,冷冷問:「你是何人,又何敢在這場面說話?」
「要是打攪了求雨大典,孤立刻請王命令牌,斬你於高台之下。」
劉湛也不怕,看都不看驚呆的道士諸人,略一躬身,淡淡說:「貧道遲墨,為解大王之惑而來。」
余王噴地一笑,說:「你區區八品道觀,何敢說這大話?」
劉湛注視余王,說:「大王,貧道自幼生有異秉,又投明師,修有三十六種道法,卻能濟得大王之事。」
「我有一陣,能逼迫龍君聽令,請大王許可,調用在場道士布陣,要是不降,大王可斬我遲墨首級。」
這話說的斬金截鐵,眾人不由變色,連余王都一驚,驚疑不定,突然之間冷笑一聲,說:「好,孤就讓你布陣,看看你的本事。」
「王爺,這道人只是紅口白牙說自己能布陣,您就這樣信了,萬一到時……」余王身側的官員心裡很沒譜,低聲說著。
余王冷冷看著道人索要了東西,就在高台四周勾勾畫畫,並放上器物、燈盞、香燭,看著還是挺像那麼回事,淡淡說:「他已立下了軍令狀,若辦不到,他知道該有什麼下場。」
一些知道這道人水平的人,都在心裡替他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道人遲墨的師門,幾個道士眼珠都快瞪出來,恨不得在剛才遲墨站出來前,就掐死他,免得給宗門招禍。
這涉及降雨大事,可是能兒戲?
萬一到時沒辦法催促龍王按時辰降雨,不光立下軍令狀的道人遲墨要死,所在的師門,也要受牽連。
這都是不必放在明面上去說,大家就心裡明白的事。
已經控制道人身體的劉湛,不去理會四周各種各樣目光,拿了雞毛當令箭,就立刻點人:「你去這個位置,對,站直了。」
「你在這位置。」
就一一布下了大陣,這大陣,其實他從學了,也是第一次用。
因雖效果不錯,但也有個苛刻的前提條件,那就是想要令天意動,就要得人間朝廷的支持。
現在大魏朝廷正是鼎盛時,余王手持聖旨,乃按著皇帝意思來督促降雨,這從某一點來說,就是得到了帝王的允許。
「到時,不肯按時降雨,就會遭到天罰,無論龍君是否能撐住,對正在渡劫的幼龍來說,都是重創。」
劉湛想得清楚明白,手上動作極快,幾乎片刻,就已將大陣布好。
看天色,距離午時三刻已近了,劉湛放好最後一盞燈,就大步向余王而去,自信地說:「王爺,大陣已布好,這最後一步,就是請您親自將督促降雨的聖旨,供在案上,向上天祈雨。」
「貧道不才,要親自敲鼓,以助王爺!」
原本負責敲鼓是一個身高體壯的甲士,但這種事情換人也沒有問題,余王連布陣這事都同意了,何況這點小事?
「好,孤信你。」定定看了看劉湛,余王轉身親自取了聖旨,供在香案上,對著深深一躬。
劉湛也不耽擱,從敲鼓的甲士手裡接過鼓槌,袍袖一揮,敲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每一下都敲在實處,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這廝敲的竟然不錯。」
周圍的人初聽,還覺得與甲士所敲沒什麼不同,但聽了幾下,余王就覺得心臟一跳,下意識伸手捏住了胸前的衣襟。
「咦,不對。」
回首再去看人,高台上,無論是陪著自己的官員,還是保護安全的甲士,都露出了一種不舒服的表情。
很顯然,這鼓聲帶來的不適,不光是余王有感覺,別人也同樣有感覺。
「不想這道士,還真有點本事!」余王微微變色,心中一動,壓下這被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