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能擁護英明之君。」
雖有些官員暗裡說,皇帝越白痴越好,工作能力強未必是好事,不斷攬權還刻薄寡恩,只有平庸之君才符合百官利益。
但真主持政事的大臣都知道攤上一個「何不食肉糜」的皇帝有多絕望。
任憑你嘔心瀝血,犧牲多少人的成果,輕輕一句就蕩然無存。
博學多才,還能風度翩翩,對人謙虛,使人如沐春風,該扛事時扛事,該虛心受教時虛心受教,這樣的人,才能稱得上一句龍子鳳孫!
雖作為閣老,他們不能輕易表露出個人傾向,但只要不涉及奪嫡,不涉及機密,他們也樂得對謙遜的皇孫給予更多一點教導。
謝智捋著鬍鬚,笑:「代國公不必如此,此事不過是臣等隨便一提,既你已說,並不打算長久煉丹,只是出自好奇,臣等也就放心了。」
「想來也是,年輕人嘛,好奇這事也是正常,臣年輕時,也曾經對此道有過好奇,但因父輩提點,才沒走了外道。」
趙旭林亦說著:「代國公才華橫溢,讀書多,看到了,就想要實踐,的確是正常事。」
這段插曲也就過去了。
崔兆全目光掃視了一下,又握著自己茶杯,心卻不由暗暗感慨:「不愧是皇孫,只是半月,就影響了內閣的態度。」
「剛入內閣觀政時,哪怕有我用字畫來做生意,引得幾位大人教導,但那時,人人中立帶著冷淡,教導時也難免敷衍。」
「可現在呢?只僅僅半個月,代國公就獲得諸位大人的改觀。」
想起半月前態度,和半月後的態度,簡直是天地之別。
但這也不是難以理解,像已經成年在朝堂上做事的三王,當年也曾經來過內閣觀政,但三王中,哪怕是名聲最好的蜀王,看似性情溫和有禮,可謙遜卻並不自然,觀政時也做不到事情巨細都能耐心完成,而不願去做小官做的事,覺得跌了身份。
而齊王就更不必說了,崔兆全作兵部尚書,哪怕是兩榜進士出身,但因與武人接觸多了,已算是一些文臣眼中的粗魯之輩,齊王因性情衝動暴戾,觀政時也不喜從事瑣碎的事,坐不住,在文臣中的名聲更差了一些。
若不是得武官集團的青睞,為人也勇猛,打壓得二王曾經喘不過氣來,是名副其實的奪嫡第一人選,怕早就要被人暗裡嘲諷了。
至於魯王,給人的印象不深,往日喜歡玩樂,性情爽朗但從不做出格的事,遇事也不冒頭,在內閣觀政時十分平庸,諸位閣老對魯王的印象自然就一般。
這三人身上的優點就算都集中在一人身上,也遠不如代國公出色。
「是呀,這等天人之姿,工作認真,交代全無差錯,又從不別出心裁,雖是皇孫,卻態度謙虛,使人如沐春風,又怎麼使人不喜歡?」
「當日在西南,我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還會想犧牲代國公一人,去換取一點籌?這樣出色的年輕人,就算不是皇孫,也必能成為朝廷棟樑,我當時難道真是鬼迷心竅了?」
從西南回來時都不曾後悔做出那樣的決定,在得知蘇子籍就是皇孫,也只是畏懼後怕,但直到看著皇孫在內閣區區半個月,就能有這樣的影響力,才真的對當日自己的作為感到不解。
一個人真能變化這樣大?
崔兆全不信短短一年左右時間,就能讓人從普通出色變極出色,之所以前後有著不同感觀,或只是時間地點身份不同,而導致的看法不同。
「幸好代國公沒有因我而喪命在西南,不然,我或會成為大鄭的罪人。」某一瞬間,崔兆全甚至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其實就是我長的好看。」
蘇子籍不知崔兆全心裡想了這麼多,如果知道,他會很客觀的說這話,至少一半原因就是自己長的帥。
許多人都有誤區,覺得長的帥,僅僅是小白臉。
其實為上司為君主,長的帥,風度佳,不說勝過百萬兵,勝過十萬兵完全沒有問題,許多人自然會忠誠+10!
大家都喝了熱茶,暖了手,開始今日的工作。
「代國公,摺子來了。」堂下的八九品官正垂手等候,看見都開始進